夏天的炎热给罪恶的人带来了一种想要发泄的欲望。
原来在最底端的人也会感受到酷暑带来的炎热。
明天要早早的去报名。
今天我必须得把大部分工作给干完。
所以翌日清晨,太阳刚升出来,我便早早出了门。
妈妈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分,有怜悯,有欣慰。
我不应该在这样的年纪过分的懂事与成熟,但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妈妈走后我能有照顾好自己的能力。
妈妈最担心的还是我。
从小就尝尽人间疾苦的我,可能精神方面早已经崩溃,只差有人把导线点燃。
我相信那一刻终会到来的,但我也相信我的理智会战胜,我想妈妈也不想看我坠入地狱吧,就算是为了妈妈,我会一直向阳前进。
可我不知道我已经身处地狱,哪来坠入地狱一说。
天真又可笑。
到了一家花店,我穿上工作服,把单车停在马路边,拿起扫把开始打扫着。
大街上几乎没有过路的人,虽然这可是远近闻名的“盛世街”,虽然这是豪门子弟千金的聚流场所,但是这些人一般都是晚上才出来。
因为是花店,所以我得提前来运所需的花,还要搬进店里进行修改完善,最后还要包装一下。
这花店很大,工资自然也是高。
这家店的主人是一位豪门太太名下的产业。
里面的花都散发着迷人的金贵气息。
我带着浅白色的口罩,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又黑又土的眼眶。
我本来是在一家旧餐馆打零工,可那位太太从那家餐馆路过看见我,她说我气质非凡,让我去帮她看花店,还用巨额的工资来当诱饵。
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妥协。
反正也没有坏处。
花店一般都24小时营业。
可我上的白夜班,说是上班,不如说是给夜班的人准备货,白天这街上几乎没人,晚上人群爆涨,可谓是人山人海。
花店门用特质材料所建,不知道用意为何。
厅里,摆放着精致迷人的花,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的香,沁人心脾。
打扫干净,接着擦一切玻璃制品,这玻璃材质也不一般,除非熔岩,不然休想抢走店里的花,不过说句实话,来这里的人不缺钱,也不屑抢花,那为何老板要……我刚来时到没觉得什么,但最近我觉得这有些奇怪,可能是夜班比较危险,不过我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些。
店里所需的花不在少数,我每次弄起来都有些吃力,不过女孩子都比较细心,也适合做这事。
我每次插的花都收到过好评。
不知不觉店里已经一尘不染,清清爽爽的了,接下来就是最主要的工作。
突兀的白玫瑰被我拿在手上,上面的刺似乎对我没有任何威胁,虽然说它已经起到了实质性作用,将我的手划破,但我早已习惯这种疼痛,所以并没有在意。
人亦是如此。
习惯了在泥沼里生活,便不再向往那种干净的感觉,就算污泥再黑,待在里面的人也无所谓。
……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临近黄昏。
天边的云霞被染红了一大半,似血液,可却比血还红还好看。
夏天的风总是那么的晚,可它一来就可以消除一天的烦躁,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今天有大事要发生,右眼皮一直在跳,直到接班的人来。
尚美嗨,缘缘。
尚美今天辛苦你了。
无缘没事。
我总是那么冷淡,除了在妈妈面前。
尚美,她长相是一眼惊艳的,却不耐看。
平时她也喜欢打扮,每次上班不是化浓妆就是化浓妆。
身上的香水味与自然淡雅的花香,互相抵触着。
不过她脾气好,不会到处惹是生非。
只不过是有的时候说话有些直。
尚美你先别下班,我今天家里出了点状况,老板让我告诉你一声,今晚的夜班由你来。
无缘……嗯。
尚美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尚美跟前的人一直紧抓着工作服的一角不说话,她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尚美的五官端正,只是错在了胡乱化妆,没有找准合适自己的风格。
尚美离开时,夕阳也渐渐落下。
我只好无奈答应,将准备脱掉工服的手,慢慢缩了回去。
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
宋亚轩敢碰我的人——找死。
矜贵是少年的代名词,别看这少年长得人畜无害,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输。
天边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照不清少年脸上的神情。
只知道他带来无形的威压给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连着一声声惨叫,传遍了整个盛世街。
我带着耳机听着歌,对这陌生的夜晚感到有些害怕。
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那一声惨叫像是某种开关,在那叫声之后,盛世街开始热闹繁华起来。
街上许多家餐厅,酒店还有娱乐场所接连亮灯。
路上的车辆也变得愈来愈多。
摘下耳机,走到花店门口,看着路灯洒下来的光折射在玻璃门上形成倒影,看着倒影上的自己,还是决定先去梳洗一下,再翻牌子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