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张日山为他递上手套,“是刚才那个兵过于害怕,手臂卡在了棺材里,导致断臂。”他从容地在棺材里翻找起来,齐铁嘴远远的看着,扶了扶眼镜,“佛爷,这具尸体跟火车里的其他尸体都一样,面容朝下,这难道,就是以前长沙的名门望族入殓的方式吗?”没人接话,他也不显尴尬,只自顾自说着,“真是搞不懂,我回去查一下。”再抬头时,就见张启山手里有一枚戒指,他忙跑着凑上前道,“我看看,佛爷。”从他手里接过戒指,仔细端详起来,“这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应该是南北朝的物件吧。”他胳膊缓缓垂落,“这长沙九门当中,最了解南北朝古墓的,应该就是二爷他们家两口子。”
“二爷,二月红?”
“是啊。”齐铁嘴点点头,张启山双手撑着石棺,“看来我们要找二爷一趟,查清楚这件事。”他重新将那枚戒指握回手心,眼神幽深。梨园处热闹非凡,今日班主亲自登台,长沙名伶二月红压轴出场,台上演的是流传千古的《霸王别姬》,内场票有市无价,宾客络绎不绝。后台处,二月红静静的上妆,伴奏们调试乐器,内场早早地满了,高官太太也好,市井豪绅也罢,都满怀期待的守望着,期待能一饱耳福。却在末了混进来几个存心找茬的,领头的摔了戏单,吐了龙井,骂骂咧咧的候场,二月红对镜描眉,眼波流转,转眼间,就成了台上情深脉脉的虞姬,“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最是常见的唱词,他一开口却有一番风味,喝彩声连绵不绝,那是真正的余音绕梁。“他封锁了消息?”
“是,听人说,张副官还亲自请了八爷去。”秋日的风,轻而易举就能掀起人心中的烦闷,长沙城南白石桥霍家的本宅内,年轻的当家人霍锦惜于前厅端坐,美丽的容颜,透着磨人的病气,却仍掩不住她上位者的敏觉,眼波流转间,是与生俱来的从容不迫。紧锁的眉,透着凝重,微弯的嘴角,又显现出别样的坦然。霍锦惜摩挲着耳上的坠子,掌心里传出的,是和田玉独有的温润。这是她及笄那年,故人所赠,也是那年,她登高位,藏心性。算起来,这套首饰,她极爱惜地戴了十载,品质越好的玉,越是经得起时间的淬炼,她仔细感受着,这坠子的触感,好似更胜从前。 如同那些没能被时光冲淡,反而被她执着到近乎癫狂地亲手镌刻在早已麻木的心脏里的过往,随着时光流淌,不经意触及时,别有一番滋味。“三娘?”霍香担忧地等待着命令,“先找人盯着,按兵不动,另外,矿山那儿边儿需得加派人手,你和霍晚亲自去办;挑几个信得过,身手好的,安顿好她们的家人,月钱也要翻倍。”
“是。”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