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被外出归来的红莲撞个正着,没有迎来嘲笑,她一如既往的凑上前来问他,目光里满是关切,语调也很温柔,“又做了什么让你师父不开心了?”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肯定是府里的人多嘴,将他以前的那些事迹说与她听了,他想。“你说你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啊~”红莲与陈皮相识已久,他们见过彼此最平凡朴素,穷困潦倒的光景,少年将手掌缓缓展开,里面藏着一件首饰,“这是什么呀?”她问。“我从黑市买的,看着好看,想要送给师娘。”少年低垂着眉眼,眼中是说不尽的落寞,“结果,让师父发现了,说是黑市上买的东西来路不明,说我坏了规矩,不让我送给师娘,还把簪子给砸了!”霍锦惜眼看着又要过生辰,这支通体泛红的玛瑙簪是陈皮为此精心挑选的,却不曾想,连出现在她眼前的资格都没有。“我是不懂你们那些规矩的。但是兄长说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何必跟那些规矩过不去呢?”
“怎么连小姐也那么说?”陈皮心里始终觉得,某种程度上,他与红莲这个被霍锦惜夫妻认下的义妹,是同病相怜的,可如今,连她都不站在他这一边,他心中难免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愤怒!“我……”红莲从来都不是能言善辩的人,“什么破坏规矩,什么来路不明!就算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又能怎么样!咱们府里面,有多少来路不明的东西!”他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度也就越大,最后,索性将那支簪子,狠狠的砸在了院里的青石砖上,这簪子断了,发出了响声,却依旧清脆,“这明明就是师父跟我过不去!”入门的这几年,二月红对他倾囊相授,平日里,却也最为严格,他出身名门望族,又是家中独子,有时候难免不懂人间疾苦,师徒俩的脾气秉性,在外人眼里十分迥异,为人处事更是天壤之别,两相对比之下,霍锦惜这位师娘给予他更多的,却是润物细无声的引导,和打从心眼里的谅解。日子一长,陈皮这般极端的性格,难免会对二月红心生怨怼,若不是霍锦惜从中调和,恐怕他们师徒二人,连着表面的平静都将难以维持。心中怨气难消,可那支因为愤怒,被摔成两截的簪子,却依旧被他小心的揣在怀里……
“您好,这个,就是二爷今天的演出单。等会儿他演出完了,在后台休息的时候,我再带你们去见他。”热闹的街道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有个年轻人却全然是一副做贼的姿态,将一纸票据谨慎的交给了一个女人,女人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示意身后的男人,那男人立刻领会到深夜,掏出个分量很足的钱袋,丢给年轻人,能够得到这份不菲的报酬,年轻人心满意足……
此人名叫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