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军训结束后,我和思思瘫在宿舍的椅子上,听着宿舍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却半分兴趣都提不起来。
北京地区以及河北的孩子自然可以收拾一下被自家父母接回家中,但是外地的学生就不可能了。不过我和思思因为师父都在北京,倒也可以算作半个北京地区的孩子。
手机传来两声消息提示音,我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是陶阳发来的消息,说下午要接我去玫瑰园,周六晚上去三庆园,麒麟剧社周六晚上有一个晚场在那边。
【好的,师父。那思思呢?也要去玫瑰园吗?】
【你大爷会去安排的。】
【为什么感觉您有些不太开心呢?】
【没事儿,就是看你大爷晒孩子心里不爽。】
【您倒是还跟小孩儿一样,您不是有我嘛。】
【就你嘴贫。】
【师父不嫌弃就行。】
中午吃过饭后我简单洗了个澡,正在吹头发的时候陶阳打来了电话,说大概十分钟后就会到学校来接我。
“思思,一会儿签假条的时候帮我也签一张呗,我这正吹头发着呢。”
“好。”
过了几分钟,思思就拿着两张假条进来了,“苒苒,你假条我给你放我桌上了。”
“亲爱的,真是太感谢你了,mua~”我抱着思思就亲了一口。
“去去去,少贫嘴。”思思一边嫌弃地把我往旁边推,一边道,“多大个人了,也不嫌害臊。”
“多大个人,在您这儿不还是个妹妹嘛。”
我发现一件事,内向的人啊,在把握限度的前提下开个小玩笑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特别是对思思这样内向的女孩子。
但是如果我早知道这个人当逗哏能把我这个捧哏撅死在台上,我打死都不在这个时候这么逗她。当然这是后话了,我是后悔也没地方说去了。
拿着假条下了楼,书包里只有两本文化课和专业课的书,以及我的长笛和准备好的拜师礼物。思思和张老师约定的时间倒是比我迟了一会儿,本来陶阳还打算把思思一起接回去,但是思思不是很情愿,她是一个许下了约定就一定要实现的人,陶阳也拗不过她,只好嘱咐她待在宿舍里不要乱跑,一定要张云雷给她发了短信打了电话才可以下楼。
车上,我突然紧张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去玫瑰园,走之前也忘了问思思郭老师王老师到底好不好相与,真是失策。
“师父……我这第一次见师爷,有点,有点顶。”
“嗐,顶什么呀,我爸最和善不过了。”陶阳说,“也不打人。”
那您倒是看着我的眼睛说这话啊,盯着车窗玻璃有什么好看的?我腹诽道。
“你别不信,我小时候就没挨过打。”
您这话敢说给郭老师听吗?
“苒苒,你放心,有什么事儿呢,还有我顶着呢。”
可是您,您手倒是别抖啊。
“您别告诉我师爷要查您功课。”
“你说这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师父,您还怕查作业啊?”
废话,当然怕啊,我们收徒之前师父要把从小时候到现在学过的所有活挑几个过一遍,这谁能撑住啊?谁能知道怹会不会挑出来早八百辈子的老活。陶阳腹诽道。
常言道,察言观色。
很显然,我师父,怹在害怕。
“师父啊, 您怕就怕呗,说出来不就不怕了?”
“我是怕怹查你!”
???我才刚入门没多久,怎么可能查我呢?师父,您……您一定是开玩笑对不对?
“我没开玩笑。”
师父有读心术?
“我没有读心术,但是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即便如此,这段路程还是会有尽头。
玫瑰园。
“爸,我带苒苒回来了。”
“师爷好,我是苒苒。”
“瞧瞧这孩子,可比阿陶小时候顺眼多了。”
“师爷,我哪有我师父小时候好看,您要再多夸我两句,我师父就要吃醋了。”
“放心放心,你师父不是张小辫儿,不撒泼的。”郭老师一边说一边把我们就带到了书房里,“来都来了,查个作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