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诚心诚意道了歉,但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
“相声有四门基本功课。”孟鹤堂严肃地看着我们。
“说学逗唱。”我下意识接了一句。
“哎,你看人孩子多灵,一遍就学会了。”周九良现场砸挂。
我其实完全是脑子一抽才接了一句“说学逗唱”,毕竟相声环节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授课环节,这一句算是抢白了,好在周九良及时砸挂,这才避免了一场尴尬。
“人孩子还小着呢。”孟鹤堂道,“不过说到这里了,总得先让我知道你们大家在什么水平上,那就从最后一排开始,一排一排地来,说什么或者唱什么你们自己决定。”
最后一排,那不就是我们吗?
“唱什么?”我默默回想了一下上次在郭老师书房被查作业的经历。
“你会太平歌词吗?”钟恺晟问我。
“托我母亲的福,太平歌词基本都会。”
“那就《五龙捧圣》。”
思思一脸被坑了的表情,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上次我俩在宿舍闲的没事玩太平歌词串烧的游戏,她《五龙捧圣》“鬼打墙”,仿佛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
“苒苒,你打头。”
还是不是好闺蜜了?
“不不不,我可能拿不准调子。”
“那我打头吧。”钟恺晟说。
“最后一排的三位同学,商量好了吗?”
“商量好了,老师,我们决定唱一段太平歌词《五龙捧圣》。”依旧是钟恺晟答话。
“那就上台吧。”
这还真是赶鸭子上架,《五龙捧圣》我容易忘词,思思容易“鬼打墙”。
“心内不明何必点灯,不孝顺父母你是念的什么经,打僧骂道你是斋的什么素,咒风骂雨你是充的什么僧。”(晨)
“齐州府代管齐州县,齐州县代管何家营,何家营有位何屠户,那每日里宰杀度过了生营。要买他一斤多给四两,买他二斤是多给半斤还有余零。”(苒)
“何爷卖肉就赔了本,回家母猪就上了绑绳,在一旁惊动了那一个,惊动了五个小畜生。”(思)
“大猪要救这生身母,用嘴去咬捆猪绳;二猪要救这生身母,叼走刀子刃咬崩;三猪要救这个生身母,叼块砖头锅里扔;四猪要救这个生身母,积血盆摔了一个碎零丁,就数小五猪年幼小——”(晨)
“双膝跪在了地溜平,口吐人言何爷叫,那尊了声何爷你是听——”我本来是打算接下去唱的,结果唱了这么两句突然间忘了词,只好给悄悄拉了拉思思的袖子,不愧是好姐妹,思思很快反应过来接了下去。
“我大哥也有这一百多斤肉,那我二哥八十也挂零,我三个倒有这六十多斤肉,那我四哥四十也挂零,就数小五猪年幼小,双膝跪在了地溜平,口吐人言把这何爷叫,我叫一声何爷你是听,要宰就把我们哥五个宰,留着我的老娘她命残生——”
果不其然,我保证我们两个一定跟《五龙捧圣》有仇,我忘了词加上思思再一次“鬼打墙”,此时此刻,思思求助我是肯定没有什么用的,因为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
“走一山过一山,这个三山不乱,那走一岭过一岭,岭岭层层。”钟恺晟接着唱了下去,思思也是很显然地松了一口气,“何爷闻听吓了一跳,那腹内辗转暗叮咛,披毛带掌知道行孝
那人不行孝不如畜生,身背老母上山去,在这桃源深处隐蔽身形。若问那何爷是哪一位,这古西天十八罗汉第二名,若问小五猪哪五个,它本是上天造孽五条龙。”
“我一言唱不尽这五龙捧圣,我是愿诸位,那阖家欢乐喜气盈盈。”最后三个人和声唱完,才算是勉强结束。
“挺好挺好,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鬼打墙’了。”
我现在只希望陶阳千万别知道这件事,最好我们的师父们都别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