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又是周末,我和思思一早收拾好了东西,单等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就能离校回家了。
回到家里,我照旧是先在书房写作业,练字,然后又去练功房里跟着陶阳练身段动作以及唱词。
直到晚饭后才是一段相对自由的时光。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微信里有几条未读消息。
【你看,我师父给我买的,好看吧?】
之后就是思思拍过来的图片,是一双黑白相间的轮滑鞋外加一套相应的防护设备。
【可是我不想戴防护设备。】
【戴上好,戴上安全点儿。】我回复道,虽然已经迟了一个下午。
【不说这个了,你觉得我师兄是不是长得挺好看的?】
【你师兄?】
【钟恺晟,你们梅园的社长。】
【起码我排练有动力了。】
【那就是入了你的眼了。】
聊了没两句,陶阳就在书房喊我过去。
【先不聊了,我师父叫我去书房呢。】
我发出这句话后就放下手机去了书房。
“跪下!”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我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在膝盖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是因为什么事情。
“师父,筱苒不该在两位师叔在台上的时候传纸条,请师父责罚。”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您说让我好好学。”
“再往前。”
“您说要尊重长辈。”
“那你做到了吗?”
“没有。”
“我给你立规矩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犯了错就来找您领罚,一条二十,再犯翻倍。”
“两条算你四十,冤不冤?”
我摇了摇头,而后才想起来应该回话,“不冤,师父。”
四十下戒尺毫无放水地落下,末了,陶阳把戒尺放到我已经高肿的手心上,“捧着不许动,半个小时后放下来。”
戒尺压在手心上的刺痛感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看着自己红肿的双手,不禁想到了一会儿上药的艰难,既要抹药,还得把肿块推开,手上连半两肉都没有,疼都能疼死。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让你多学一门相声吗?”
“弟子愚钝,请师父明示。”
“老话说‘技多不压身’,戏剧演员最怕倒仓,演员的倒仓期是一个过渡时期,很多演员就是在倒仓期的时候毁了嗓子,你师爷让我学相声,是给我留一条退路,没有办法唱戏,至少我还能有一技傍身,还能有口饭吃。”
虽说倒仓期对女演员没有什么影响,甚至于在戏剧行当里都没有女演员倒仓这一说法,但是变声期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一段时间,为了保护好嗓子,还是不宜过度用嗓。
相声是退路,也可以是加分的亮点,来日登台,我可以说相声,也可以扮上容妆,唱一折自己最爱的戏。
“你师爷打算让你孟叔教你。”陶阳说,“也就是说,你会有两位师父,你孟叔的搭档,也就是你九良叔,最擅长三弦,你要是对三弦有兴趣,也可以向他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