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宋谦惊讶道，他觉得程悦描述中的癸可不像是那么不怕死的家伙。
“壬女的那位好友那时正是仙界四位仙君之一，青龙族的组长，东方仙君长泷。青龙一族是仙界的名门望族，在仙界有很大的权利，既然癸用不光明的手段重伤了他们的族长，他们就不会放过他，就算壬女剜出双眼赔罪又如何？”
程悦抿了一口鸡尾酒，金黄色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里很像是长泷的眼睛。
“癸虽然自尽了，但其实并没有，他吃下了从长泷那里暗算得来的那只眼睛，夺走了对方的‘天赋’，可以任意修改一个人的一段记忆，但对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
什么？这么bug的能力，等一下，好像之前就听说过这样的能力，不是说霜染的武器有这个能力吗？而且，天赋是什么？
没有在意宋谦的惊讶与疑问，程悦继续说：“仙界那么多人，为什么癸偏偏要长泷的眼睛呢？一方面，他讨厌长泷与壬女的亲近，另一方面，青龙一族作为祖龙的后代，龙目的力量很强大，其中佼佼者会觉醒自己的‘天赋’，而最强大的，应该是位于中都的帝女后土。后土身为应龙，她的那双眼睛可以看破一切，没有任何虚假之事能逃过她的眼睛。但是癸怎么都不可能接触到尊贵的帝女，只能退而求其次，得到了长泷的眼睛，也获得了她的‘天赋’，修改了在场那些人的记忆，除了壬女。”
“所以其他人都以为他死了，那壬女呢，她还一直包庇她这个弟弟吗？”宋谦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荒诞，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呢，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程悦又叹了一口气，“那时，癸离开了仙界后，壬女也才明白癸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执念，对强大有种莫名的执着，也自知癸绝对不会放弃回来找自己，于是自请离开仙界，来到了冥界。因为癸虽然魂魄未散，但他的身体确实是死了，如果对方依旧要来找自己，那么她就在冥界等待着寻找着，千年百年，为自己过去的错误赎罪。”
放下酒杯的时候，程悦的脸上浮现薄红，眼睛却还很清明。
宋谦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和程悦的对话。
[“就算再虚伪再会演戏，也应该会在某一刻卸下伪装，我认识的一个家伙，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说话好听，做起事也很体贴，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人，但在我没看到的时候，他却完全变了一个人。”
说完这番话，程悦有点愣神，像是无意间说出了本不想说出的话。
宋谦有点惊讶：“原来你对男人有这么深的体悟，那家伙是谁，你曾经喜欢的人？”
“不，不是，只是曾经认识的人。”]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癸。
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宋谦将程悦手中的酒杯拿走：“都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你还不能放过自己？”
听了这话，程悦的情绪从故事中抽离，抬眼看着难得在安慰人的宋谦：“你之前的表情可不觉得这个‘壬女’是值得同情的。”
“不，我没有同情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错。难道因为她对癸好，让癸为了留在她身边做了太多坏事，我就要因此责备她吗？”宋谦顿了顿，接着说出了他自认为最客观的话，“不，我不是如此片面的人，这是两件事。壬女可能有做错事，她可能发现了癸的不对劲，但是放任了癸。但真正做错事的人依旧是癸，比起自尽，他更应该伏法。不过，这个故事应该还没有到结尾吧？”
看着台上下一件搬上去的拍品，程悦静静道：“你说得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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