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谦接二连三的问题，背对着的程悦脚步一顿。
“既然你问了我这么多，那我也问你一句，”程悦慢慢转过身，双眸慢慢变成赤红的颜色，“你是不是回想起了什么，或者看到了谁的记忆？”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宋谦耸耸肩，接着走上前来，“不过，当然可以，我先回答你这个问题。”
“没错，好像是从离开孤儿院幻境的那天晚上起，我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些东西。”宋谦与她并肩而行，“我看到了你的脸，还看到了一位白衣女子的脸，每一次你们两人出现，背景都是夜晚，漫天的星辰非常美丽。我还看到你们背对背作战，有艰苦的时候，也有酣畅淋漓的时候。不过，除此之外，我还看到了一个瘦削但颀长的男子，他可以使出在孤儿院幻境中出现的那种青色的火焰，还……看到你向他射出了一支箭……”
居然看到了这么多的过去的记忆。
程悦歪头看向身边的宋谦：“要是我不问，你准备瞒多久？”
“不，不是故意隐瞒，只是隐约觉得，我如果告诉你这些，可能会给你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宋谦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为难。
虽然对方说得模棱两可，程悦却诡异地跟上了对方的脑电波：“你以为我会把你当做霜染么？”
“我没有过搭档，也没有过要好到形影不离的朋友，但我也能想象霜染对你而言的重要性。”宋谦继续说，“不然，你不会拖着这个虚假的身体，也要找到她的转世。”
在听到“虚假的身体”时，程悦的步伐慢了下来，问：“你怎么连这件事都知道？”
“宁世微还挺健谈的。”宋谦回头微微一笑。
她就知道……宁世微这家伙嘴上都没个把门的！
“不过，那个瘦削的男子就是癸么？”宋谦接着问，“明明失去了实体，却还能一直活着，真可怕。”
“也不算活着吧，没有身体的话，灵魂和法力的消耗都会比平时快，就像是漏电的手机一样，所以他需要附身或者不停补充强大的能量。那个时候他逃往冥界，是因为人界虽然有很多容器，但是一直被高度监控着，而冥界那个时候还没有冥界的概念，而是被称为幽都，是个相当混乱且荒凉的地方，基本被所有仙族讨厌，暴露的危险很低。”
程悦一顿，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宋谦的背影：“不过，如果只是霜染的记忆，你不应该还看到我向癸射出箭，看来，你的灵魂真的还融进了……”
微风吹动不远处的乔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宋谦没听清程悦最后那几个字，他侧身看着跟上来的程悦，问道：“你刚才……”
“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程悦走上台阶，站在三级高的台阶上，程悦比宋谦高了半个头，基本可以做到俯视宋谦，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你心里肯定也有猜测，没错，温顾确实没有死，不仅如此，当年霜染的三魂中的一魂正在他的体内，而温顾缺失的那一魂，也正好在你的体内。”
程悦解释完，心情却没有轻松多少：“这件事情比我想象得还要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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