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保存‘白月光’的冰柜吗？这么大的冰柜，保存的究竟是人还是……
在头顶黯淡的冷调灯光下，程悦只觉得一股恶寒爬上颈椎，就好像是被什么人盯着一样。
什么人？！她猛地回头看向身后。
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是她在多疑。真的是多疑么？她不知道，她环顾四周，左侧很黑，右侧则是明亮的月光，无法看清左侧究竟是什么，只觉得这里的温度已经越来越冷，冷到自己难以忍受。
但是，自己这个状态不该这么容易受到温度的影响才对。
她深呼吸了一下，目光凝视在眼前的冰柜上，她戴上包里的黑框眼镜，走上前去，伸手拉动第一个柜子。柜子里的东西似乎有点沉，如果还有心脏，想必已经快要调到嗓子眼，咽了咽不自觉分泌出的口水，她手上用力快速将冰柜拉了出来。
……是一个人。
那人眉眼熟悉，她之前见过。
“易倩倩……”刚出声，她就自己捂住了嘴巴，将无数疑惑不解都咽回了肚子里。然后，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拨开了对方的眼睛。
接着，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没有瞳孔，那么说明对方的灵魂不在身体里，这只是一具单纯的尸体。但是，姮姬说易倩倩的灵魂不见了，那么，会不会在这附近呢？
除却易倩倩的尸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她更想看看其他冰柜里有什么。
当她刚想关上冰柜的时候，在皎洁的月光下，她却注意到易倩倩脸上反射出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就像是银色的丝线。她在心里说了声“抱歉”，然后伸手解开了尸体衬衫的扣子。
如她所料那样，银丝如同血管一样遍布对方的胸口，那应该就是服食‘白月光’后在身上留下的印记，只不过，刚死的时候，不会发生这样的异变，而是需要一点时间沉淀。
但……即使是为了掩藏这个异样，应该也不需要隐藏尸体，毕竟现在基本都是火葬，尸体不会保存太长时间。
程悦将这格冰柜推回，又伸手打开了另一格冰柜。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过她的头顶，在她低头前，“啪嗒”一声，帽子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程悦快速后退，看见冰柜里慢慢走出一个人。他的头发是有些奇怪的蓝色，服饰像大学生那样宽松休闲，手中却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剑，剑身很薄，但程悦知道，这把剑削铁如泥，如果不是刚才对方看不见她，那么断掉的肯定不是帽子，而是她的脖颈。
她对这张脸也有些熟悉，之前见过几面，还在一起吃过饭。
“苗迪，竟然是你。”程悦惊呆了，后退了两步，又接着恍然大悟一般说，“不，你是霜染……曾经的法器。”
“久违了。”男子从冰柜里跳了出来，足尖轻轻点地，看上去就像芭蕾舞者一样优雅，但是优雅的芭蕾舞者可不会在手中拿一把锋利的长剑。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程悦曾经设想过，但真的在仓库看见对方的这一刻还是很吃惊，他不知道这里是癸的地盘吗？他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癸拉下轮回台的吗？为何……要助纣为虐呢？
“我是为了主人才站在这里的。”男人举起长剑，表情冷漠，“徐涵和宋谦不死的话，主人永远都回不来，如果你继续保护他们，我就得杀了你。”
听到这番话，程悦在恍惚之间，眼前出现了那张带着不明意味笑容的脸。
过去的谎言……被温顾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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