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在河中放置河灯的行为如她所料的吸引了宫子羽的目光,美人垂泪倾诉自己对父母的情义,宫子羽想到的却是一身白衣的宫雪色,明明才几天,怎么觉得好像很久没见过红衣似火,若烈焰燃烧的宫雪色了
云为衫自然也注意到了宫子羽的走神,几句话便把宫子羽的思绪拉了回来,顺便把锅扣在了上官浅身上
医馆
上官浅转身之际对上锋利的刀刃,惊吓之际,手中的提篮坠地,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别动,你是谁?”
“上官浅”
“新娘?”
“嗯,新娘”
“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
“知道还来?”
“你就这么想被执刃选中?”
宫远徵握紧了手里的长刀,眼前的这个新娘看起来被吓得不轻,宫远徵嗤笑,也对,这世间有几个女人像宫雪色那么大胆的
“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不想还来?”
“你应该就是宫远徵少爷吧,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最有资格当执刃的,应该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你很了解我吗?”宫尚角从门后走出,夜色烛火的光影之下这个男人的侧脸危险又迷人
上官浅耐着性子被和宫远徵废话要的便是这一刻,她适时露出几分惊喜又转为羞涩,勾起腰间的玉佩像男人行礼
果然,即便宫尚角隐藏得很好,上官浅也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探究,只要宫尚角对自己有一分好奇,那么这一趟的目的就达成了
宫雪色透过半开的窗户望着上官浅娉婷袅娜的身影走远
“她想钓你。”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在钓她?”
宫雪色倚在窗边,微凉的夜风吹得她侧脸一片冰凉,身边的宫远徵侧身替她挡去部分凉风,宫尚角见此神色微凝
雪色妹妹和远徵弟弟的关系好得有些出乎意料了
“海里有一种鱼会让一些小鱼寄生在它的身体上,当需要捕猎时会让这种小鱼去做诱饵,当有些鱼以为自己是捕食者的同时也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猎物了。”
“尚角哥哥觉得呢?”
宫尚角看着她,黑沉的眼眸里有着某种宫雪色看不明白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在骗我哥哥?”
宫远徵不喜欢上官浅那种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但同时他也不认为这个女人有胆子当着他和哥哥的面撒谎
“我哪有说她在骗尚角哥哥,我明明说她在钓你哥哥,至于为什么嘛?”宫雪色半眯着眼,颤动的烛光下,她看向宫远徵的目光似透着缱绻情深,“大概是同类的直觉咯!”
宫尚角看着宫雪色逗弄宫远徵,忽而想起了那年宫雪色刚刚离开宫门去江湖上织造属于宫门的情报网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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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要让雪色离开山谷吗?”宫鸿羽的声音嘶哑
“执刃行事自有道理,何况建立一张完整的情报网对于宫门来说的确也很重要。”宫尚角将沏好的茶放在宫鸿羽面前
“这只是其一,其二还是因为她和远徵的关系。”
宫尚角手上动作一顿,宫远徵是个缺爱又任性的孩子,宫雪色对他太迁就了,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底线,可宫远徵对宫雪色永远不假辞色,人人都觉得他们感情不好,可偏偏先越过线的却是仍然懵懂的宫远徵
“您认为雪色妹妹会影响远徵弟弟?”宫尚角永远把宫门利益排在第一,但紧随其后的便是至亲
“我认为雪色和远徵的关系会影响你!”宫鸿羽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
宫尚角神色自若,垂眸看着茶汤的视线依旧清明理智:“不会的。”
“尚角,雪色太像她母亲了,她们都是一望无际的雪原里最瑰丽的颜色,”宫鸿羽的声音带着厚重的故事感,“雪色,她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靠近会很温暖,但靠得太近就会被灼伤,想要操纵这团火焰,就必须永远保持冷静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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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团火焰好像并没有继续燃烧的意思了,现在靠近还会觉得温暖吗?现在靠近还会被灼伤吗?
宫尚角端起茶杯轻抿,凉透的茶水带着苦味咽下,终于又让他恢复了冷静,抬眸看向弟弟妹妹的眼里带着些许宠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