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黑沉沉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上官浅将手里的披风盖在了宫雪色身上
“谢谢。”宫雪色站在台阶下,遥遥的望着角宫大门
“不进去看看吗?”上官浅和宫雪色望向同一个方向,远远的似乎能看见宫远徵守在宫尚角门外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伤口还是被撕开了。”
宫雪色低垂着眼眸,她跑了一趟角宫,原以为能让宫尚角和宫远徵放弃以身世攻击宫子羽的想法,事实是,她的确做到了,宫尚角意识到了那份医案真正的主人
宫雪色将雪宫得到的情报告知众人,长老院和徵宫正在安排排查宫门所有人,责任尽完了,宫尚角才能来独自治愈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
“角公子从大殿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连徵公子也不能进去,到底怎么了?”
上官浅更想问,为什么宫雪色也是这般郁郁寡欢的样子
“医案有问题,他们被雾姬夫人算计了。”
上官浅瞬间意识到云为衫给她的医案有问题,云为衫出卖了自己!
“与你无关,雾姬夫人只怕从远徵和尚角哥哥找上门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用尚角哥哥的事,替宫子羽正名。”
宫雪色握紧了手中的剑鞘,她能理解雾姬夫人对宫子羽的维护之心,但她也心疼这个一直独自承担宫门安危重责的哥哥
“医案是?”上官浅从没见过那样的宫尚角,隐在黑暗中,仿佛在任由自己坠入深渊,天亮了,他又会自己走出来
“医案是尚角哥哥的母亲的,里面还记录了她母亲怀着他弟弟时的用药记录。”
“他弟弟?”
“尚角哥哥的母亲和弟弟都死在了无锋手上。”宫雪色转头看向上官浅
“无锋吗!”上官浅藏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
“别担心,一切都会按我们想的走,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宫雪色伸手拉过上官浅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到时候自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宫子羽到底哪里比他好,人人都要帮着那个笨蛋!”旁人也就罢了,连云为衫这个无锋的人也要维护宫子羽
“你是看不上宫子羽,还是在心疼尚角哥哥?”宫雪色有些好笑,上官浅这样子也不知宫尚角见过没
“我是心疼你,阿雪,这些年在宫门,你一定很累。”
上官浅伸手轻轻抚摸宫雪色的侧脸,就像她们小时候那样
“哪里比得上姐姐在无锋受苦。”
当年宫雪色跟着她那个一刻钟都不能安静的母亲四处游玩,翻越雪山,横渡大海,曾在沙漠赏月,也为墙角的野花开放而欢喜
她们母女也曾在孤山派停留过一段时间,那时小小年纪的宫雪色完美继承了她娘亲的颜控属性,看见漂亮姐姐就走不动路,整天跟着上官浅身后做她的小尾巴
上官浅本本就是独生女,又是门派之中最小的,骤然多了个可爱的小妹妹也格外欢喜,然而快乐总是短暂的,无锋灭了孤山派,宫雪色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逃亡,最终却还是死在无锋手中
“那时我们约定好要不择手段报这个仇,如今总算稍有成果了。”
上官浅紧紧拉着宫雪色的手,就像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宫雪色总是紧紧的拉住她一样
“再等等,定要一击即中才行。”
宫雪色手心覆盖在上官浅手背上为她输送内力,上官浅因为半月之蝇发作而燥热难受的身体瞬间好受多了
“去陪陪他吧,否则你也不会放心的。”
上官浅抽出手,宫雪色的内功心法对克制半月之蝇有奇效,但也不能总这样让她亏空内力
“那你呢?”
上官浅闻言,眉眼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红唇微启,淡淡的开口:“我啊,也得去做做解语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