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锋最强的刺客!”云为衫轻轻浅浅的声音在执刃大厅格外响亮
宫远徵挑眉:“最强?”
听出宫远徵的不屑,云为衫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继续说:“无锋之中最为传奇的是代号一的刺客,在他之下便是两位魉阶刺客,号称乾坤双魉,乾元善使箭术,独特的金色羽箭能在百米外穿墙透骨!坤玉喜穿红衣,武功高强,嗜血嗜杀,最爱虐杀对手。”
花公子:“那岂不就和那个男人一样!这么说他也是无锋,无锋杀了无锋?”
花公子迷糊了,难道无锋也闹内斗吗?
宫尚角看向面带犹豫的云为衫:“云姑娘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云为衫有些犹豫,最终在宫子羽肯定的眼神下站了起来:“羽公子方才与紫衣,也就是司徒红对战时,中了她血中的蛊毒,但刚才月公子为羽公子诊断过,这蛊不会伤人性命,还会帮人梳理经脉,调整内息,只是过程会产生巨痛。”
“蛊毒?”宫远徵来了兴趣,他从宫尚角身边走到宫子羽身边,拉过他的手诊脉,没过一会儿他便转头看向宫尚角点点头,肯定了云为衫的话
宫尚角心里冒出一阵奇怪的预感,他问云为衫:“所以云姑娘在怀疑什么?”
云为衫抬眸看向宫尚角:“让司徒红暗中帮助宫门,让乾元和坤玉去杀其他无锋的刺客,整个无锋除了首领,只有传说中的一能做到。”
宫尚角心中的预感越发强烈,云为衫清冷的声音仿佛在耳畔炸响
“我怀疑,胧黛就是一,她背弃了无锋,暗中联络了司徒红等人,为宫门清扫潜伏在这里的细作!这一战之后整个宫门之内不止无锋细作被清除干净了,只怕其他江湖势力派来的眼线也被清扫得差不多了!”
“不可能!”宫远徵可不会相信一个欺骗了他哥的人会为宫门做这么多事,“她是无锋!她和你一样,都是来欺骗伤害宫门的!”
“宫远徵!”宫子羽气急,说话就说话,非要找阿云的麻烦做什么!
云为衫握住宫子羽的手,只微微一笑,看向宫远徵和他身边的宫尚角:“不错,她或许的确和我一样,都是因为爱上了宫门的人,才会背弃过往的人生。”
“阿云!“宫子羽回握着云为衫的手,满眼都是感动和怜惜
宫尚角的神色依旧冷静,看起来并未有丝毫动容,但宫远徵却知道,他的哥哥是个内心情感丰沛的人,胧黛是世间第一个,也或许会成为唯一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他总是难以真正放下的!
金复站在门外呼喊:“执刃,唤羽公子出事了!”
“哥哥!”宫子羽急忙起身赶回羽宫
宫尚角却看向了雪长老,两人视线交汇的瞬间,似乎有什么话已经无声的交流过了
羽宫,宫子羽一进门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痛苦挣扎的宫唤羽
“哥,到底怎么了?”
宫唤羽在痛苦中艰难的睁开眼睛,痛苦到有些模糊的双眼却在瞬间锁定了宫尚角的位置,他颤抖的伸出手,狠狠的抓住宫尚角的手臂,不甘心的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把手松开!”宫尚角还没说话,宫远徵倒是急了,他哥哥刚才还受了伤,宫唤羽现在抓的也太用力了
宫唤羽泛着青黑的眼睛看着宫尚角:“为什么总是你赢,三域试炼是你,宫门倚重是你,连她也更爱你!我以为能赢你一次,最后却还是一败涂地!”
宫尚角看着宫唤羽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掌,在背光处泛着淡淡的荧光,和他交代雪长老撒在无量流火上的一模一样,心中便猜到了个大概。
宫尚角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宫唤羽的手掌,语气冷静到让人觉得悲凉:“我们谁都没赢,都不过是心甘情愿钻进她情网里的猎物。”
宫唤羽苍白的唇角勉强勾起,嘴角的鲜血溢出,生死边缘,很多事情反而有了几分释怀:“猎物啊……”
最后一刻,宫唤羽回忆起宫门这十数年的风雪,回忆起了老执刃的严厉教导,和宫子羽的真心依赖……
最后的最后,他看见的是穿着一身嫁衣,媚眼盈盈望着自己的胧黛
原来,最后还是会见到你啊!
“哥!”宫子羽看着宫唤羽垂落的手,喊得撕心裂肺
“喊什么喊!”宫远徵替宫唤羽施针的手都抖了一下,差点放错位置,“人没死,你喊魂啊!”
宫子羽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殷殷切切的看向宫远徵:“没死,我哥他真的…我以为…”
宫远徵一边继续给宫唤羽施针,一边没好气的回应宫子羽:“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要是被人活生生钻破气海,你也得痛的想死。”
宫唤羽身上被宫远徵的金针围住的地方皮肉鼓起一个包块,宫远徵用小刀划破他的皮肤,一只几乎透明的小虫子从伤口钻出,乖乖的钻进了宫远徵手上的瓶子里
封好瓶口后,宫远徵看向宫尚角:“哥,这只蛊虫是被人训练过的,钻破了宫唤羽的气海之后,就没再啃食他的五脏六腑了,下蛊的人只为了废他武功,不打算要他的性命!”
“家人对我而言,便是最重要的存在。”
“她或许的确和我一样,都是因为爱上了宫门的人,才会背弃过往的人生。”
宫尚角看着手臂上被残留下的磷石粉末,心里却不断闪现着自己曾经对胧黛说过的话,以及云为衫的猜测
黛黛,你对我,曾有过几分真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