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锋,胧黛穿过弯弯绕绕的长廊,身边一身黑衣,即便在屋内也带着斗笠的尉迟适时的为她指引方向
路过一个拐弯处时,胧黛发现墙角竟然开着几朵粉色的不知名野花
“少主,请!”
尉迟冷漠的声音唤回了胧黛的思绪,顺着他的指引向前,一直走到最深处的一堵黑墙前,尉迟伸手在墙上摸过,轻轻用力,将其中一匹砖按下去,黑墙缓缓移开露出绘着青竹林的门
胧黛刚想伸手推开门,便被尉迟拦住,他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将瓶中的药粉撒下,门上的青竹竟然懂了起来,与青竹同色的竹叶青扭动着身躯从门上游动到地上,钻进了尉迟事先准备好的竹篓里
胧黛看着尉迟盖好竹篓:“首领还真是小心!”
尉迟像是听不懂胧黛话里的阴阳怪气,一板一眼的回答:“首领一向小心谨慎。”
胧黛踏进房门的一刻,房门被嗙的一声关上,面前是白色的屏风,屏风对面的烛火点燃,一道身影在屏风上显现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女人沙哑的像砂纸摩擦墙壁的声音刻意的去模仿温柔的语气
胧黛熟练的提着裙角跪在屏风前,低垂的眉眼尽显温顺:“母亲身为大首领,常年事忙,黛黛又怎敢随意打扰!”
知竹藏在屏风后的双眼,锐利又凉薄的打量着胧黛,似要看透她温顺外表下那不屈的灵魂是否已经被自己折服
“原来如此,我的黛黛还是这般懂事,”知竹话锋一转,“无量流火之事,你立功最大,以后,我要将这大首领之位传给你,也更加名正言顺了。”
胧黛垂头看着地板,眼里具是讥讽,抬头的瞬间眼中都是被质疑的委屈,语气中满是惶恐:“母亲怎么能这样想?我费尽心思潜入宫门为无锋取回无量流火,都是希望母亲能为我骄傲,就像小时候我成为唯一一个活着走出暗室的人时一样,母亲难道以为我是为了成为无锋的首领不成?”
知竹看着眼前委屈又倔强的少女并没有言语,一瞬间空气安静的诡异,过了好久,知竹才软下口气:“黛黛的心意,母亲自是知道的,只是你将取回无量流火的首功给了司徒红,最近她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知竹稳坐无锋大首领多年,不止因为她擅长玩弄人心欲望,更因为她的实力深不可测,整个无锋都惧怕于她
而如今,四方之魍死了三个,其他细作更是难以估计数量,乾元和坤玉常年不在无锋,知竹闭关,胧黛不理事,整个无锋可不就是司徒红的天下了
胧黛看着屏风后的知竹的身影,试探的说:“司徒红在无量流火一事上的确功劳很大,近日也是被人追捧惯了,母亲稍微敲打她一番便好了,她一贯是个聪明人,会明白的。”
知竹沙哑的声音语重心长:“无量流火之事,司徒红已经立了首功,敲打她的事需得由你来,否则你身为无锋少主的威严何存?”
胧黛乖乖的低下头,温柔又顺从:“母亲的意思,黛黛明白,黛黛一定会做好母亲交代的事情的,只是…”
知竹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危险,门外的尉迟手中的剑被拇指推出半寸
胧黛微红着面颊,充满儒慕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知竹:“若是黛黛做的好,母亲是否能像小时候那样,再抱一抱黛黛?”
知竹松开攥紧的手掌,门外的尉迟松开抵着剑柄的拇指,知竹抬手像是呼唤小猫小狗一般,叫胧黛跪到自己身边:“母亲抱抱女儿是理所应当的,黛黛不必如此。”
胧黛小心翼翼的用温软的指腹去触碰知竹苍老的手掌,迷恋的感受着知竹手掌上血液从血管流动的感觉
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