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382

“啊，”谢诺菲留斯说，“帮助，嗯。”

他的眼睛再次盯着哈利的伤疤，他似乎同时受到惊吓和催眠。

“是。问题是……帮助哈利波特……十分危险……”

“难道不是你在一直在告诉人们，帮助哈利是他们的首要责任吗？”罗恩说，“难道那杂志不是你办的吗？”

谢诺菲留斯向他身后隐藏起来的机器看了一眼，那机器还在桌布下面劈啪作响地击打着。

“呃，是的，我只是表达了我的观点，可是——”

“那只是让其他人去做，不是你自己？”罗恩说。

谢诺菲留斯没有回答，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他的眼睛在三个人之间飞快地瞄着。哈利觉得他正在遭受内心痛苦的挣扎。

“卢娜在哪里？”赫敏问。“我们听听她的想法。”

谢诺菲留斯咽了下口水。他看起来像在给自己打气。最后他用一种在印刷机的噪音下难以听清的声音颤抖地说，“卢娜在溪边，在钓淡水大嘴鱼。她……她会很高兴见到你们的。我去叫她然后——是的，很好。我会试着帮你们。”

然后他消失在旋转楼梯下了，听到前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相互对视了几眼。

“胆怯又令人讨厌的老头，”罗恩说。“卢娜比他好十倍。”

“或许他只是担心，要是食死徒发现我在这里，会对他们不利。”哈利说。

“但是，我同意罗恩的话，”赫敏说，“糟糕的老伪君子，他告诉每个人要帮助你，然后试图自己逃脱。看在上帝的份上，离那只角远一点。”

哈利向房间另一边的窗户走去。他看到了一条窄窄的像缎子一样闪闪发光的小溪蜿蜒在远处的山脚下。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很高，他眺望着陋居的方向，一只鸟扑扇着羽翅飞过窗户，然后消失在群山之中。金妮就在那里。自从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后，他们还没有像今天这么接近过，但她不会知道他此时正在凝视着她的方向，思念着她。他告诉自己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人都会遭到麻烦，谢诺菲留斯的态度证明了这点。

他从窗户转过身，目光被一个放在杂乱弯曲的光滑木板上的奇特东西吸引了，那是一个美丽而又严肃的女巫石像，头上戴着一个世界上最古怪的头巾，两边金色耳机似的东西向外翘着。额头前的一条皮带上粘着一对闪闪发光的蓝色小翅膀，另一根皮带上拴着一颗胡萝卜一样的东西。

“看看这个，”哈利说。

“真迷人，”罗恩说。“令人惊讶的是，他在婚礼上怎么没提这个。”

他们听到前门关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谢诺菲留斯从螺旋楼梯爬进房间，他瘦弱的腿现在套在一双橡胶靴里。他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与其极不相称的茶杯和热气腾腾的茶壶。

“啊，你们发现我可爱的发明了，”他说着，把托盘塞到赫敏手中，然后和哈利一起站在雕像的一边。

“模型，做的很好，在美丽的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头上写着——‘无尽的智慧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

他指着那个像是耳机一样的东西。

“那是骚扰虻虹吸管——可以消除各种使思考者分心的东西。而这个——”他指着那对小翅膀，“一个比利威格虫螺旋桨，促使心灵的升华。最后——”他指着胡萝卜一样的东西，“飞艇李，可以锻炼心理承受能力。”

谢诺菲留斯回到托盘那里，赫敏正在邋遢的桌子那头，努力地想让它保持平衡。

“喝一点戈迪根汁吗？”谢诺菲留斯说，“我们自己做的。”

然后他开始把那深紫色的饮料倒出来，看起来像甜菜根的汁。

他又说：“卢娜在底桥那里。她听说你们来了，可兴奋了。她最好别太久，她抓的淡水大嘴鱼已经差不多够给我们所有人做汤了。快坐下，自己加点糖吧。”

“现在——”他挪开扶手椅上一堆摇摇欲坠的文件，然后坐了下来，穿着橡胶靴的双腿交叉着，“我要怎么帮你呢，波特先生？”

“是这样的，”哈利说，看了赫敏一眼，她点点头鼓励他说下去，“是关于你在比尔和芙蓉婚礼上戴在脖子上的那个标志，洛夫古德先生。我们想知道它代表什么。”

谢诺菲留斯挑了挑他的眉毛。

“你是指死亡圣器的标志吗？”

哈利转过身来看着罗恩和赫敏。看来他们也都没有理解谢诺菲留斯说了些什么。

“死亡圣器？”

“是的，”谢诺菲留斯说，“你们以前从没听说过他们？——好吧，我并不感到惊讶。几乎没有巫师相信它。”他对着罗恩点点头，“在你哥哥的婚礼上，那个无知的年轻人，就因为我带着那个著名黑巫师的标记而攻击我！这真是愚蠢的行为。至少在我的眼中，这些圣徒并不黑暗。这个标志只是用来标识自己的身份而已，以便在困难的时候相互能够有个照应。”

他加了几块方糖到他的戈迪根汁里，喝了几口。

“对不起……”哈利说，“我还是不很明白……”

出于礼貌，哈利也吸了几口，差点没吐出来——这东西真令人作呕，简直就像是一杯液态的妖精味怪味豆。

“这个，你也看见了，信徒们正在寻找死亡圣器。”谢诺菲留斯说，一边咂咂嘴，明显觉得这个戈迪根汁味道不错。

“但是死亡圣器是什么？”赫敏问道。

谢诺菲留斯把他的空茶杯放到一边。

“我想你们对‘三兄弟的故事’很熟悉吧？”

哈利回答“不”，但是罗恩和赫敏都说了“是的”，谢诺菲留斯严肃地点点头。

“好吧，好吧，波特先生。这整件事起都源于‘三兄弟的故事’……我这好像有份抄本……”

他的目光略略扫过房间里大堆的羊皮纸和书籍，但是赫敏说道：“我已经有了一份，洛夫古德先生，就在这里。”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那本《游吟诗人比德的故事》。

“原版？”谢诺菲留斯急切地询问道，当看见赫敏点头时，谢诺菲留斯说，“好吧，那么，为什么你不把它大声的念出来呢？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能让我们都听懂了。”

“呃……好吧。”赫敏紧张地答应道。她打开那本书，哈利看见他们正在研究的那个标志就位于那页的顶部。赫敏清了清嗓子，开始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