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京海正所谓是一半属于高家,一半归警察管。
但又有一些警察收了高家的钱,那些不明不白的钱让他们彻底坠入了万丈深渊,怎么挣扎都出不来了,就算出来也会是死路一条,就干脆,一错到底,当起了高家的线人,你们别说,这样的人儿,还真不少。
毕竟,为高家卖命,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傻子才对钱没兴趣呢!毕竟,有钱不挣是傻子啊!
要知道,这些好处,是他们有的人这辈子都够不到的名与利,他们所拿到的钱,足够他们挥霍好几辈子了。
这样的交换是不是很让人心动呢?
现在看来,高家真的可以在京海只手遮天了,真是应了高老二的那句极其嚣张的话。
“在京海,天上掉下来了一个钢镚都得姓高!”
是啊,就是这样一位嚣张跋扈的高家公子真的没向任何人低过头,认过错,可,他哥高启强除外。
他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告诉过自己。
他的膝盖只跪他哥哥高启强一个人。
不知道是为什么,到底会是什么原因,每次深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高启盛总会回想那些曾经的往事,回想自己做错事儿,哥哥的管教,很是回味砸砸嘴,抿着唇,心里很是激动。
一想起这些事儿,心里就是苏苏的,很高兴,是那种恨不得喊出声音的高兴,是控制不住自己笑意的兴奋。
是啊,这种东西,是哥哥对弟弟仅有的爱,那一巴掌,是管教的爱,是兄弟之间别人不能接受的爱,是那种感觉很舒服被自己喜欢的人儿在乎的爱。
要知道,这种关心,这种爱意,这种情感,是她陈书婷永远都夺不走的爱.......
-----------分界线-----------
京海的夜,出奇的凉,夜里的风似乎瞬间就可以把人吹透。
是那种,喝了一口冰镇的水,从口凉到胃的那种凉......
向窗外探去,昏暗路灯下是刚刚下班的工人们,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看起来都要迈不动自己的步伐了,身子沉甸甸的,比身子还要沉重的是生活的负担,是社会的压力,这些东西似乎要将底层的人们压垮,碾碎,最后.....
最后,连灰都不剩.....
他们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了任何感情,不敢奢求什么欲望。
他们唯一的念头,便是他们硬撑着活下去的勇气,罢了。
“明天能不能吃上饭啊?”
“孩子明天的学费怎么办?”
“工资明天会不会发?会不会涨?”
“欠下的债还能不能还清?”
“这个工程会不会开工?”
.......
这些,足以把那些人儿拉进深渊,拽进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更加疲惫的人儿,坐在了天桥下的桥洞里,抬起头。
望着漆黑一团天空,天空中,没有月亮,没有一丝光亮。
他们在想,在想....
他们自己还会不会活到明天了?或者是......
或者是,他们直接死在了黎明前的黑暗,真的....
真的,他们坚持不住了……
“朋友们,你们看清点,他手里的可是你们的命啊,下半辈子,你们再也不用挨欺负了,再也不需要低三下四,委曲求全了,你们青春就应该这样啊……”
金灿灿的金子,银晃晃的银子,还有那些惹的人眼红的钞票,是啊,这儿,白金瀚就是天堂了!他们迷失了方向……
怎么都出不来了……
金钱和时间一样都有魔力改变一个人,而金钱。尤为可怕。
哥们儿,你说我们这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吗?谁愿意辛苦了大半辈子了,在京海,连个房子都买不到?到最后,什么都没落下。你愿意吗?
你别忘了,这,是京海,是属于高家的天地。
在这里只有谁跟谁混,没有单打独斗,混不下去的就只能滚蛋。
在机关工作,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想出风头轮不到你。
再说了,你们有那脑子去考吗?你们有钱吗?
白金瀚里,池舞中间,一颗有一颗的白色小药丸在灯光的照射下并不是很显眼。
“嘿,老板,要“蝴蝶”吗?”
一些人压低着声音,穿梭在人群中。
高启盛坐在沙发上,一脸满足的看着四周,又看了看那些可怜的人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
“没关系,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没说....”
高启盛接过了哥哥递来的水,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即使现在他并不口渴.....
那些人低着头,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拽着旧破的裤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许久,他抬起头....
嘴唇微微张开,眼睛里有着点点亮....
“老板.....”
他的声音很颤抖,有着感激,也有着一丝认命.....
“大点声!我没听见!”
高启盛懒散地倒着酒,语气有着几丝不满。
“老板!!!”
他们的嗓门儿大了些,高启盛推了推眼镜,笑了笑,用力一踢那袋子里面的“土特产”,嗤笑着。
“拿去分吧。”
一看见这些东西,这些人儿都像不要命的扑了过来,有的甚至爬倒在地,依旧不肯放下手里的东西,高启盛坐在沙发上,讥笑着,冷冷的看着,眼神里满是嘲讽.....
这种感觉,像极了......
像极了,一位主人看着一起饿疯了的狗去拼尽全力去抢食面前的骨头......
颜面扫地,哦,对,哪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钱,最重要。
礼义廉耻,没有钞票重要,记住了吗?你要活着,才是天道!没人跟钱过不去......
高启盛抬头,无意间,撞见了哥哥高启强最温柔的目光,高启盛走了过去,胳膊挎在了哥哥的肩上,很是自豪地展示着自己的“战果”。
“哥,你看,这不就全搞定了!”
高启盛戏谑地笑着,眼神很是贪婪,贪婪成性……
高启强揉了揉弟弟的脸,温和的大手给了高启盛一直想要的温暖,心里苏苏的,就像...
就像全身被触电那般,麻酥酥的.....
他很是贪婪地享受着,就连呼吸都带有着节奏,一下,又一下....
--------------分界线--------------
“老板,要“蝴蝶”吗?”
戴着 鸭舌帽男子拍了拍高启强的肩膀,压低了嗓音,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袋子,袋子里面,是一颗又一颗的白色小药丸。
高启盛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咽了口唾沫,有了些紧张。
白色药丸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下,时不时地在转变着颜色,是不属于它本身固有的那份颜色。
高启强发下了刚刚还在弟弟脸上的那只手,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东西,又转头看了一眼弟弟。
此刻,高启盛却一时飘忽目光,咬起手来。
“谁让你卖的?”
“没人....”
高启强拿出了刀,昏暗的光线下没人能注意到,他抵着刀,似乎下一步就要穿透那人的心脏....
“再问你最后一遍.....”
还没等高启强话说完,他就打断了话。
“我不知道是谁,只记得他姓高,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启强又看向弟弟,就像开着玩笑一样。
“小盛知道吗?”
唐小虎见状连忙上前,却见高启强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散了群众。
高启盛看着哥哥,又看了那份白色药丸,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滚动着,他,或许也会害怕一个人。
“来,说说,这是什么?你不是答应哥把赔的钱挣回来就再也不碰了吗?”
高启盛低着头,看着哥哥手里的那份药丸,不知为何脸上却堆满笑意。
“哥,一本万利的,这东西可比你们建工集团来钱快多了……”
高启盛还没把话说完,高启强一个巴掌就打了过来,几乎要耳鸣的程度了。
耳朵里一直在“嗡嗡”作响。
“高启盛!你他妈不要命了?死罪!你懂不懂什么叫死罪!你读书读傻了吧!”
高启强恨不得把眼前这位弟弟拽进冷水里,将它冲洗清醒过来,可惜,没用的。
社会的染缸已经造就他这种状态了,要想改变,很难了。
“哥....”
高启盛的小臂不知为何一紧,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笔直地跪在了哥哥面前。
“你他妈别叫我哥!!!!”
高启强很是熟练的解下了皮带,这一下,他手里的皮带没有落在身边的桌子上,而是恰好落在了弟弟身上。
高启盛压抑住微微上扬的嘴角,抬起头,看着哥哥高启强,心里莫名的有些兴奋。
“哥,别生气了,下次不会了……”
“砰!”
这一下,皮带落在了他旁边儿的桌子上,高启强用手指着高启盛,有些恨铁不成钢般的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
“高启盛,你再有下次你就完了?”
“放心吧,老哥,不会的....”
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映入眼帘的高启盛那张压抑不住的笑脸和那双眼睛。
--------分界线----------
“那个卖东西的是你的人?”
高启强的话语没有任何温度。
“我的人。”
高启盛回答着老哥的问题,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办了他吧,这就一点儿事儿就出卖了你,信不过的。”
高启盛咧开嘴笑了。
“知道了。”
是啊,哥哥还是在乎着他的.....
这种疼痛,他真是好的享受,使他深陷其中,痛并快乐着……
很快活.....
很舒服.....
像极了小狗被主人训服的那种舒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