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那日宫子羽来医馆,怀疑是我,而我也查出那并非神翎花,我怕那蠢货会抓着此事不放,所以才让人烧了
宫远徵姐姐,你相信我吗?
宫疏羽我相信你。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当做不知道此事
宫远徵姐姐,我听你的
他微微下垂的眉眼显得温顺乖巧
在宫门,除了宫尚角,他也就听疏羽的话了
宫疏羽这药给你
她将药合上,塞给宫远徵,再抬头时,看见宫尚角站在书房门口

宫远徵顺着疏羽目光,回头,瞬间喜笑颜开
宫远徵哥
疏羽向宫尚角行了个礼,朝宫远徵道
宫疏羽那我先回去了
不等宫远徵开口,转身走下台阶。宫尚角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感
宫远徵哥,她还在生气玉佩的事?
是夜,皎洁的月光带着淡淡的孤寂
宫紫商陪宫子羽在房间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因着内心苦闷,喝了酒的宫子羽也不觉得暖和,反而觉得周身冷冰冰的。
疏羽坐在一旁,很少见他这样颓丧的样子,心里不免心疼
看向宫紫商求助,宫紫商一本正经地安慰
宫紫商你就别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二宫三从小到大都是这副臭德行……大的死鱼脸,小的死鱼眼,哼!
疏羽学着她
宫疏羽哼!
宫子羽这才露出了点笑容,伸手揉了揉疏羽的发顶
无论何时他都不是一个人,虽然父亲和兄长走了,但他还有个妹妹,他要振作起来
宫子羽我知道现在宫门没多少人对我这个执刃心服口服。他们都觉得执刃之位应该属于宫尚角
宫子羽侧头盯着疏羽,说出了那个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宫子羽你——是不是也觉得宫尚角比我……更合适?
疏羽对上那双黑亮幽深的眼,原本神采奕奕,现在藏满疲惫
宫疏羽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不管他们怎么想,你现在就是执刃。别忘了你白天在执刃殿说的话,证明给他们看,你是可以的,还有我会帮你
最后一句话给了宫子羽莫大的信任和动力,宫子羽黯然失神的双眼慢慢亮起,眼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炽热之情
话音刚落,金繁有些紧张地进了房间,禀告道
金繁执刃,我之前说可以帮我们辨别药材的人马上就到……
金繁说完,却站在原地不动,他有些迟疑地开口提醒
金繁一会儿你们不要问他是谁,也不要管我从哪儿找来他的……但他的话一定能信,而且肯定不会害执刃。
宫子羽看金繁犹犹豫豫,忍不住奇怪地说
宫子羽还能从哪儿来的,宫门就这么大,他不是来自医馆,就是来自宫远徵的徵宫。赶紧让他进来。
金繁叹了口气,转身去接人了。
宫紫商在他背后喷喷两声
宫紫商我第一次发现他说话这么哆唆
她抚着胸口
宫紫商突然感觉对他有点下头了。
宫子羽你多去侍卫营偷看两次金繁洗澡,保证你很快再次上头。
宫紫商恼羞成怒
宫紫商你真的是血口喷人啊你!我明明只偷看过一次!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一个悦耳好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执刃大人。”
宫紫商回过头,四目相对,她突然脸红心跳。
金繁带进来的男子一身清淡长袍,步履闲雅,鬓角头发灰白,但却长着一副年轻俊秀的面容。
长袖翩然,宛如谪仙似的带着空灵的气息。他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除了低头行礼,什么都没做,却让人感觉像清潭那样深不可测。
宫子羽一下子怔住了,他从未在宫门见过这个人,显然忘了金繁的提醒
宫子羽你是?
金繁使劲儿使眼色,小声嘟囔
金繁说好不问的呢?
那男子并未在意,声音斯文地回道:“执刃大人,我姓月。”
宫疏羽三山五岳的岳?
“风花雪月的月。”
宫子羽月公子
宫紫商娇滴滴地说
宫紫商月哥哥
月公子笑容温润如玉:“我恐怕比你哥哥的年纪是要老多了。”
他没有丝毫的拘谨,看上去性格十分和善。
宫紫商的脸红得像要滴水的苹果
宫紫商月公子你看起来比金繁都小,怎么可能老?你再说自己老,我可就叫你‘月老’了哦!
说完,掩面痴痴发笑,故意挤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金繁脸上的表情不是滋味,他反应过来自己因何事郁闷,不由得耳尖微红。
宫子羽拿起手帕里包好的那半截根茎,小心地递过去
宫子羽月公子,麻烦你看看,这可是制作百草萃最重要的原料神翎花?
月公子安静地观察,看他专注的眼神,其他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半响,月公子伸手从腰间掏出一块白帕,拿起那根茎轻轻在白帕中碾了一下,上面沾染的汁液很快晕染开来,由深变淡。
“这并非神翎花,而是灵香草。”
宫子羽和金繁互看一眼,露出吃惊的表情。
月公子又解释道:“两者外形相似,但可以从汁液的颜色上区别”
宫子羽如果制作百草萃的原料里的神翎花被换成了灵香草,百草萃可还有效?”
月公子很肯定地回答:“自是无效,神翎花是百草萃的核心,如果核心药草被调换,那药效也就基本没有了。”
果然跟徵宫脱不了干系,宫子羽神色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