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奶奶,你跟我师傅,是什么关系啊?”萧羽将画像留给了司徒锦然,留个念想吧,也不知道这辈子,两位老人家还能不能相见。
“哎——”司徒锦然长叹一口气,将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娓娓道来。
当年她只是路边的一个小乞丐,被花著捡回了家,当了花著的一个小丫鬟,那年花著九岁,而她只有七岁,她跟着花著,看着花著练功。
小少年花著有一个英雄梦,花家本就是武将世家,花著受了不少熏陶,她跟随花著进入花家军,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花家军里的人经常打趣,“小少爷又带着小少奶奶来了呀!”
她羞得无地自容,花著则是举着拳头威胁他们“不许乱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花著并非一介武夫,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十七岁那年正式进入花家军,开始接手花家军,那年北离边境很不安定,他带着花家军跟着大部队一起去了沙场,她也跟着去了。
花著屡战奇功,但是沙场是会死人的,还是很多,当时饶是花著,面对这些场面也是一时不能接受。
她在琴技上造诣很高,花著写了两首曲子,一首为振奋士气之曲,名——破军。一曲为欲念之曲——贪狼。
每场战争,她都一席红衣,于城墙之上弹奏,她也是个习武之人,否则,这样的情景,她也吃不消。
后来渐渐名声传开,花家军不断壮大,花著的一身红衣,与城墙上弹奏的她,以及花著手下的四位将军,变成了许多说书先生口中的佳话。
他们得胜归来,她以琴技扬名,乘坐轿撵随他们游街,她以为她这辈子若不是嫁与花著,便是陪着花著一生。
可惜后来,太安帝看上了她,纳她为妃,花著另娶他人,年少的喜欢如一场大梦,她被关入这金丝笼,再不见那红衣少年黄昏之下舞剑,再不见那群战友嬉戏作乐。
她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再不起半点波澜,如同一潭死水,少年红色的发带随风飘扬,天边的斜阳渐渐落幕。
她在宫中无心争宠,太安帝将她战场上弹奏的琴送了进来,她看了一眼,悲从中来,将那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太安帝也不恼,倒是拍手叫好,说就该将一切前朝往事全部忘掉。
她心里恨上了太安帝,即使得宠多年,她也未为他生下一子一女,太安帝倒是对她喜欢得紧,连最后死之前问她愿不愿意殉葬,她说不愿,也便应了她。她在宫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有一天,她听闻花家满门抄斩,这么多年了,花家军渐渐势大,太安帝早已忌惮。
那时候她第一次,主动去见了太安帝,太安帝以为她是来为花著求情的,她说不是。她希望能放过花著的女儿,花著唯一的女儿,已经嫁入琅琊王府的女儿。
她知道想要太安帝留下花著的命是不可能的,太安帝布局这么久,想要的就是花著的命,她叹息,她的少爷啊!太过于张扬,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从太安帝将她纳进宫开始,太安帝就已在忌惮花著。
可惜了,花家小姐最后还是死了,郁郁而终,她本想留住他最后的血脉的。
那一年,还发生了几件大事,史官突然家中暴毙,还被抄了家,宫中来了几波刺客,她本不想理会,直到一天晚上,她当年的战友,也就是花著手下的青龙将军秦漠,偷偷进了她的宫殿。
交给她一封书信和一块令牌,那是十万花家军的号令令牌,然后他就离开了。
后来听说被抓了,花著手下四位将军有三位被抓了,她知道是太安帝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她的,她藏好了令牌,将书信烧了。
后来听说太安帝在找什么文书,再后来又风平浪静了,她一直在这座宫殿里待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