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转移注意力的，结果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在意了。
“做好心理准备了？”钟离再一次询问。
“嗯…”被男人双臂圈住，席年往后一退就会被掐住腰。
勇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激发出来，他一手抓在钟离的手臂上。
席年轻声催促，“先生快开始吧。”
他离钟离这么近，感知得最清楚，却拿出羞涩无辜的姿态，垂着眸拿余光欣赏男人忍耐的神色。
一滴汗珠从钟离额角滑到下巴，滴到水面激起小小的一圈，很快消失。
这好像打开了钟离的什么开关。
他伸手，带起一片水花。
摸摸少年的耳垂，小小的很好捏，他带点安抚意味，“做法十分简单，无需紧张。”
席年脸上一红，任钟离捏着耳垂，却是乖乖点头。
他还等着男人说该怎么做，然而左耳垂上猛然传来一下刺痛。
“啊！”
猝不及防的少年轻呼出声，后背就被钟离拍了拍。
不知道钟离做了什么，席年感觉耳垂的刺痛之后开始变得酥酥麻麻的。
他也摸摸自己的耳垂，除了有一点烫，没有其他异常。
这副懵懂迷茫的模样落在钟离眼里，不由心下一软，“还疼吗？”
尽管不明前后，席年也还是乖乖回答，“不疼了。”
这一下的疼痛不会没有由来，钟离一定做了什么，难道这样就算「契约」签订了？
席年自己看不到，钟离却是看得清楚，而且只有他能看见。
那泛着粉意的耳垂，钟离越看越是意动，微微低头，反复亲吻他留下的印记。
少年的脸蛋不知是被水温熏得，还是因为羞涩难当，酡红一片，嫩得能掐出水来。
水温仿佛在升高，让席年有些头脑发昏，“不、不可以，耳朵好奇怪。”
年长者对自己稚嫩的小伴侣爱怜不已，“好，不碰耳朵。”
结果转而用高挺的鼻梁在席年耳朵和脖子之间来回轻蹭。
席年被钟离往怀里按，贴得好紧。
或许是被此时的气氛引导，席年脑子里的想法也胡乱。
感觉到的事物与两次梦里出现的不符，至少数量上不对。
正疑惑，下一秒他的脸被一双手捧住抬起来。
偷看被正主抓了个现行。
目光对上钟离淡金的眼眸，那眼尾拭不去的殷红比玉京台的霓裳花还漂亮。
席年看得怔怔。
“想得这样入神，眼睛却在往下面看…”钟离拉长尾音，沾了笑意。
“想知道什么不妨亲自来问我。”
钟离一副要为席年传道授业解惑的口吻，好像不是他用「托梦」仙法诱使席年做梦的。
虽然做过那些梦之后，席年躲了他几日，但归根结底是性格羞涩使然，而并非怀疑和抗拒。
这个认知让某人更加肆气定神闲。
席年在钟离的注视下咽了咽口水，“我、我，我做了梦。”
奇怪，分明周围空气湿润无比，他却喉咙干涩得厉害。
就在男人以为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不打算强迫他时，席年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他声音闷闷的，羞涩又直白，“在梦里先生变成了龙，还有尾巴…”
是的，这些钟离都清楚。
然而由席年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受。
少年额头抵在他肩上，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他摘了那黑发上的银色发夹，散落的长发被水打湿，蜿蜒在白瓷般的背上，勾引他沿着优美的曲线向深处探寻。
听到耳边变化的呼吸，仗着钟离看不见他的神色，席年有点得意忘形。
他故作委屈地控诉，“龙鳞刮得好疼，我说我会很乖的，可是先生一点都不听。”
顿了顿，“就像现在这样。”
腰间的手臂是越圈越紧了，少年趁机表达自己小小的不满。
钟离低笑，“那接下来该如何？”
虽然在问，可他自己已经采取了行动。
……
“先生，先生…”
高昂的话语瞬间没了声响，周围顿时落入安宁。
席年他…
晕了。
如果不是有钟离抱着，他就要滑进水底了。
浴池周遭的温度太高，加上情事导致呼吸加速，大脑极度缺氧的状态下，席年不争气地失去了意识。
即使如此，身体还是同一瞬间在钟离怀里一抖。
钟离眼尾的红却好像蔓延到了眼底。
“安心休息吧。”他无奈叹息着，“我们来日方长。”
天灰蒙蒙的，分不清一日几时。
雨没停，只是小了些。
原先的衣服被雨打湿，本不应该再穿到身上，奈何钟离此时没有替换的衣物。
因此，魈头一次见到如此衣衫不整的帝君大人。
衣衫不整可能夸大了些，钟离的衣服只是皱巴巴的，襟面上衣扣少了一颗而已。
但魈认为，帝君大人一向严谨。
男人还横抱着另外一人，仅是侧脸就那般恬然美好，还有那垂下的乌黑长发着实惹眼。
魈掠过一眼就低下头。
只这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自己今日带来望舒客栈的席年。
谈不上惊讶，夜叉少年声音淡淡，又不失尊敬，“帝君…钟离大人。”
喊惯了的称呼还是改不过来，少年如蝶翼的眼睫上下，“他便是您的命定之人？”
“是。”钟离垂眸，目光有一瞬的温柔。
若是那一次魈去了绝云间，钟离就能早些向他介绍席年，不过现在也不晚就是了。
“但你无需因此而区别对待，把他当成寻常朋友，正常相处就是。”钟离同以前一般细细嘱咐，十分顾及魈的感受。
“席年年纪小，又是容易害羞的性格，区别对待反而会让他不自在。”
“我也清楚你的个性，不必勉强自己，一切顺其自然则好。”
这场景这对话本来正常，可一旦把思路打开，就像极父亲新娶了妻子，在给养子做心理工作。
好在两人尚且没有这个觉悟。
“是，我明白。”魈不多言，但他会把帝君的每句教导都谨记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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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二改
12.9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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