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才席年见到他时的表现，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
阿贝多的表情变得不再平静。
二号冒充他的身份“袭击”了席年，无论如何，他都理应和席年说一声抱歉。
但关键就在于他是否要把真相向席年坦白？
如果他隐瞒，那么在席年的认知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既然已经有过冒犯的举动，之后再做更多，更多……好像也能够顺理成章。
这样的想法可不对。
阿贝多难得皱起眉头，感觉脑子里的杂念正在试图和他的理智冷静进行博弈。
只是这些都还没来得及开始，他就先注意到，身侧的人安静得奇怪。
仔细一看，果然见席年眉梢低垂，眼睛仍然关注着冰河对岸的「愚人众」营地，目光却又十分幽远。
阿贝多把手搭在席年肩上，换来他微微抬脸，墨色的眼瞳里浮出疑问。
少年这双眼睛招人喜爱，无需开口，就已然吐露千言万语。
就算是阿贝多，也撑不住和他对视太长时间，只好镇定地错开视线，朝他刚才看的地方看去。
“你好像很在意那些「愚人众」的人。”
“嗯，我确实在意，但不完全是因为他们。”
席年大方承认，眼睛一瞬不瞬，停在阿贝多脸上。
毫不意外的，他捕捉到阿贝多因他的话，脸上一闪即过的惊讶，非常难得。
如果说魈是外冷内热，那么阿贝多则是外温内冷，在这绝地一般的雪山里待久了，整个人周身有种挥之不去的疏离感，也更不容易外露自己的想法。
好在席年的努力不是白费，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反馈，心里这才有了一丝从容。
可他面上却表现得惴惴不安，一双水眸熠熠闪动，“我想到了一些事，和「愚人众」沾上边的事情，好像……”
“好像到了最后，都会变得不那么让人愉快。”
稍加停顿的那一处，似乎连他自己也不太确定，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彷徨无助。
就论当初在蒙德时，「愚人众」也是过分介入特瓦林一事，更不用说在璃月发生的种种，达达利亚……
想到最后，几分蓄意也变成真情，席年眸光闪烁，不想被人看出来，于是慢慢阖眸收敛情绪。
阿贝多正要开口安慰，少年却已经把自己哄好，露出低眉垂目的柔顺。
“啊，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就当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好了。”
以这样的姿态说出来的话，当然是不能信的。
而少年纯良的印象深入人心，没有人会怀疑他是故意表现，只会认为，他实在太为他人着想了！
阿贝多的想法就是如此。
一种想上手揉揉脑袋的冲动在他脑海中发酵，甚至愈演愈烈。
到了最后，他只能转过头去不看席年，才说出：“至少现在我能向你保证，他们不会破坏我们接下来的安排的。”
“嗯，我相信你的实力。”席年说完，忽然眼睛里闪烁着灵猫般的狡黠，“阿贝多哥哥真的很厉害。”
少年学着可莉平日里的语气，让阿贝多猝不及防，他以为席年是个乖巧内敛的，又不尽然。
还是席年拉了他一把，他才摆出一脸严肃教育席年：“你还是别这样叫我。”
“为——”
“咳。”阿贝多中断了席年的询问，原因不可说。
“我们过去吧，可莉她们已经等我们有一会儿了。”
今天的目标，是钓鱼。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则是可莉的单方面轰炸。
一个小型改良款的蹦蹦炸弹下去，声势不错，完整的鱼也没能剩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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