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
吵闹的铃声被季澹生紧急关停。
他起身洗漱,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之前瞄了隔壁房间熟睡的陈漱停。
还是不要让他担心了。
季澹生想。
灯光渲染,阴影包裹着整层会所,身材曼妙的兔Omeg摇摆身姿,情欲若隐若现。
包间内。
季澹生匆匆来迟。推开房门,大半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还有少数荒诞的兔子身影。
“小季……不!季编,您终于来了!”
王导赶忙推开身边的Omeg,起身道。
“不好意思,路上来迟了。”季澹生笑道。
也许是养父母离异,再婚的原因,又或许是顶级Alpha的缘故,季澹生形成的自身修养让他即使面对一堆呕吐物都能笑脸相迎,毕竟这样才能适者生存。
“没事,年轻人嘛,事多,新赞助的新老总都还没来,不差这点时间。”
“新赞助?之前赞助商撤资了吗?”
“不是。”王导点了根烟。“其实也算是一家,主业做人工智能,副业做果汁饮料,还真是奇了怪了,跨行跨出马里亚纳海沟。”
季澹生一愣。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之前他看《玩转世界》时的确有注意到赞助商陈言橙汁儿,是个新冒头的饮料商。陈言……陈言……他好像被算计了。
“不好意思,这么久不见,来晚了,睡过头了。”陈漱停的脸上堆满笑容,丝毫看不出羞愧感,和他那精致的脸庞一起看,倒像是一层好看的假面,虚伪又美丽。
“早上不才见过吗?陈总可真健忘。”季澹生讽刺道。
话落,包间里除了那两人,其他人的笑容都在一瞬间僵在脸上。
陈漱停一个快步上前拥抱季澹生:“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原谅我好不好?”
季澹生:“???6。”
王导在一旁看着两人,即使多年在职场打拼,他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Alpha与Alpha早在上流社会中不少见,但从小看着长大的半个干儿子,竟然被赞助商这头猪给拱了??他给陈漱停送了四次Omeg,两次Alpha,一次Beta,没有一次拒绝,小季糊涂啊!哪哪都好,怎么是个恋爱脑?
冰释前嫌的两个好朋友还在拥抱中,殊不知一场苦情大戏正在王导的脑海中放映着。
一分钟后……
季澹生有些喘不过气:“合作……先谈合作……”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太激动了,七年没见,好想你。”
“不用抱歉。”季澹生皱眉道。
我也很想你。
失而复得让陈漱停变得格外小心翼翼:“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说这个的……”
“闭嘴,一起喝酒去。”
“我……不是,你能喝酒吗?你吃那药能喝酒吗?你之前是都是这样?你他妈不要命了?你疯了?”
北京的夏天似乎很闷,烦躁着竞技场中的大多人。
季澹生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他刚刚获得了少儿射箭比赛中的冠军,而旁边的亚军正在以一分钟30次的转头速度偷瞄他。
好像是叫什么陈停?这名字可真够随便的。
“哥们儿,小心晚上脖子落枕,咱俩是对手,不是损友,可以光明正大的看。”
陈漱停一顿。
他有这么明显吗?
“……你好像比我大一点吧。”
“是啊,我怎么会输给你这个小屁孩儿。”陈漱停咬牙切齿道。
“……有镜头。”季澹生转身拥抱陈漱停,脸上堆起笑容,猛的放大声音。“承让承让!”
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季澹生压低声音:“不服就来搞我,或者赢我,在这口嗨没有用,没办法打死我就忍着,画个圈自己种蘑菇玩。”
陈漱停被气的说不出话,除了他哥平常喜欢逗逗他,就没人敢给他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战书!!!
”等一下!”季澹生把酒倒掉,瘫坐在沙发上。“我和你是这么认识的?”
陈漱停晃了晃脑袋,回忆道:“是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恨不得踹死你。
“6。那我们后来是怎么成好朋友的?”
“你不记得了吗?对哦,这算是我单方面的释放友好。当时工作人员都走了,我准备去后台找你,你自残,拿石头砸自己的左眼,血乎乎的一片,我当时就急了,还以为你碰瓷儿呢,拉着拽着你去医院包扎,你那时候情绪不太稳定,在路上就一直哭,出来医院一阵风吹过,你那张脸,配上眼泪和几乎血红色的眼罩,简直绝了,心一软就……”
季澹生不知道从哪掏出个镜子,细细欣赏自己的脸:“果然,还是因为我这张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脸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我爱听,多说点。”
作为爱豆时期的忙内,同时也是颜值担当,季澹生长得绝对不差。一双柳叶眼,生得妖艳,偏偏得了个内双,媚而不俗,鼻梁高挺,鼻头却钝,嘴唇上薄下厚,高颧骨挂肉,明明五官线条类型相冲,拼在一起却有种柔魅天真的感觉,像是条白狐,游历于山谷之间,逍遥自在。
“我去抽根烟。”季澹生起身。
“少抽点儿。”
“嗯。”
门外。
季澹生掏出火机,刚把烟掉叼进嘴里,一道声音就从远处传来。
“季少!”
“我焯!”
会所保镖朝季澹生鞠了个躬:“我们老板要见您。”
季澹生扶扶额。
老子他妈就知道要来这会所,三天见两个老熟人,心脏真的受不住…
“带路。”
会所三楼,一贯的中国式老板作风,深色沙发,木质系茶几,普洱,西湖龙井。
唐松砚无聊的用脚踢着茶几桌腿,茶壶的水被煮了一遍又一遍,沾着一层薄薄的茶垢。
“找我干嘛?”季澹生踏进房间,坐在了唐松砚的对坐。
唐松砚笑着为季澹生斟了一杯茶。
和陈漱停一样,唐松砚也是瑞凤眼,不同的是整体脸部的轮廓,唐松砚得更显锐利,坏的明显,坏的彻底。
“老朋友叙叙旧嘛,都那么多年没见了。”
“前天游戏联机一起打怪忘了?趁我多睡了几个小时,把我的国一给肝超了。”
“你和陈漱停和好了。”
季澹生扶额:“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又不是你老公,害羞什么。”
“ 吵架和好全都是在你的地盘上搞的,我他妈这不是害羞是尴尬。”
唐松砚抿了口茶道:“谁也不欠谁的,再也不见。凭什么是我回头,他的头是被我的炫进垃圾桶了还是被我灌水泥了?打脸吗?都是你说的。”
“……6”季澹生一口灌下茶水。
唐松砚:“你易感期快到了吗?”
季澹生:“还没有呢,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唐松砚:“我拍卖场腺体那么多,没一个看上的?卖都卖给我了,按不回去了都,你不要别人也会要,没必要这么执着。”
季澹生:“不想当Alpha了不行吗,都说了不要提这件事情了,怎么还提?”
唐松砚:“哦,这茶带点刺激性,我喝了倒是没什么事儿,但是你……”
“哪个方……?”季澹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忽然脑袋一晕,腺体开始发热,卡萨布兰卡的气味在整间屋子里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