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舞蹈室总是弥漫着某种神秘的能量。
汪浚熙透过被汗水模糊的视线，看到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膝盖——那是连续三小时跪地动作留下的印记。他刚想伸手拿水杯，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个修长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板上。
张峻豪哟，这么晚还有人在啊？
张峻豪单手转着篮球走进来，运动发带下露出一双狡黠的桃花眼。跟在他身后的穆祉丞抱着吉他，月光从走廊的窗户漏进来，在他清冷的轮廓上镀了层银边。
汪浚熙峻豪师兄！祉丞师兄！
汪浚熙慌忙站起来，膝盖的刺痛让他踉跄了一下。
穆祉丞小心
穆祉丞伸手扶住他，指尖掠过他发烫的手腕时微微一顿
穆祉丞你体温有点高
张峻豪把篮球往墙角一扔，凑近打量汪浚熙
张峻豪这不是宋亚轩师兄最近天天挂在嘴边的'小海绵'吗？听说你把刘耀文师兄最宝贝的那件训练服洗染色了
汪浚熙涨红了脸
汪浚熙那是洗衣机的问题...
穆祉丞别逗他了
穆祉丞拍开张峻豪的手，转头问汪浚熙
穆祉丞在练《破茧》的舞？
汪浚熙您怎么知道？
穆祉丞地板上有你掉的谱子。
穆祉丞弯腰捡起被踩出脚印的乐谱，突然皱眉
穆祉丞这个编曲...副歌第二段的和声设计有问题。
张峻豪探头看了眼
张峻豪还真是，过渡段的和弦走向太突兀了
他顺手抄起穆祉丞怀里的吉他，盘腿坐在地板上
张峻豪来恩仔，给小朋友演示下正确的版本
月光从落地窗倾泻而入，穆祉丞的侧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他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和张峻豪交换了一个眼神。前奏响起的瞬间，汪浚熙感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本生硬的过渡段被改成了空灵的泛音，像是蝴蝶挣破蚕茧时透进的第一缕光。
穆祉丞要这样处理
穆祉丞的指尖在琴颈上游走
穆祉丞把C大调换成小调，制造挣扎感
张峻豪突然加入一段即兴rap，低沉的嗓音与吉他声缠绕攀升
张峻豪蚕丝束缚的昼夜/疼痛是翅膀的请柬...
汪浚熙看得入神。他注意到每当穆祉丞拨动高音弦时，张峻豪的脚尖就会跟着节奏轻点地板；而当张峻豪唱到"破茧"二字，穆祉丞的和弦会特意延后半拍，仿佛在等待对方的呼吸。
张峻豪学会了吗？
张峻豪歪头看他，耳钉在月光下闪了闪。
汪浚熙刚要回答，突然一阵眩晕。他下意识扶住镜子，眼前闪过雪花般的噪点。
张峻豪喂
穆祉丞喂
两只手同时抓住他下坠的身体。
意识模糊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张峻豪手腕内侧的纹身——一只破茧的蝴蝶，与穆祉丞耳后的蝶翼刺青恰好成对。
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时，汪浚熙听到熟悉的争吵声。
宋亚轩39.8度！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师弟的
这是宋亚轩难得失控的声音
张峻豪我们真不知道他发烧了
张峻豪的声音带着懊恼
张峻豪他练得太投入...
刘耀文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刘耀文打断道
刘耀文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两天
汪浚熙艰难地睁开眼，看到四张放大的俊脸围在病床前。宋亚轩正在调输液管速度，刘耀文抱着胳膊靠在窗边，张峻豪和穆祉丞像做错事的小学生般站在床尾。
汪浚熙师兄们...
他刚出声就被宋亚轩按住
宋亚轩别说话，你扁桃体肿得快堵住气管了
宋亚轩把温水递到他唇边
宋亚轩杨博文和张函瑞在楼下办手续，马上上来
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杨博文拎着便利店塑料袋冲进来，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打湿了
杨博文你这白痴！发烧还敢练通宵！
张函瑞默默拧开宝矿力，插上吸管递到汪浚熙嘴边。他眼下挂着浓重的乌青，显然整晚没睡。
汪浚熙对不起……
汪浚熙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穆祉丞要说对不起的是我们
穆祉丞突然开口
穆祉丞作为师兄没及时发现你的异常
张峻豪挠了挠头
张峻豪这样吧，等你好了，我们教你《破茧》的完整编曲，包教包会
刘耀文再加上编舞特训
刘耀文补充道
宋亚轩刚要说话，杨博文突然冷笑
杨博文各位师兄现在倒是殷勤，平时怎么不见你们关心四代练习生？
病房瞬间死寂
汪浚熙惊恐地扯了扯杨博文的衣角，对方却甩开他的手
杨博文难道不是吗？你们三代从来都是小团体活动，训练室、录音棚永远优先占用，考核评分标准也比我们宽松...
张函瑞博文
张函瑞试图制止
刘耀文让他说
刘耀文直起身，眼神变得锐利
杨博文上个月月末考核，陈思罕明明跳错了三个八拍还能留在A班，就因为他是陈总的侄子。而我们四代生稍有失误就直接降级..."
杨博文的拳头攥得发白
杨博文这样的双重标准，算什么
宋亚轩突然轻笑一声。他走到杨博文面前，明明矮了半个头，气场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宋亚轩你以为我们当初容易？刘耀文十六岁那年被造谣霸凌练习生，公司差点雪藏他；张峻豪因为拒绝商业CP被停训三个月；穆祉丞的原创曲被剽窃时，连维权都要偷偷进行...
穆祉丞宋亚轩师兄
穆祉丞出声提醒
宋亚轩现在轮到你们了
宋亚轩盯着杨博文的眼睛
宋亚轩练习生的世界从来不公平，我们能活下来，是因为比任何人都狠得下心
张函瑞所以就要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吗
这次连张峻豪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穆祉丞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银戒——那是和张峻豪的情侣对戒——轻声说
张峻豪我们只是找到了在规则中存活的方式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王源走进来
王源很热闹啊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
王源汪浚熙，既然身体不适，下周的月末考核就不用参加了
杨博文什么
杨博文猛地转身
杨博文他准备了两个月...
王源公司规定，缺席正式考核直接降级。
王源王源露出职业微笑
王源除非有特殊贡献。不过...
王源听说你最近在帮三代的前辈们打杂？
宋亚轩突然握住汪浚熙的手
宋亚轩王源师兄，小汪这几天在协助我们准备演唱会特别舞台，应该算特殊贡献吧？"
刘耀文对，他是我们的临时助理
王源哦
王源那明天下午的彩排...
刘耀文他会全程参与
刘耀文斩钉截铁地说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汪浚熙盯着天花板发呆。宋亚轩临走前塞给他的纸条还在掌心发烫，上面写着
宋亚轩真正的破茧不是反抗规则，是利用规则飞得更高。"
手机在枕边震动，是张函瑞发来的消息
张函瑞看窗外
汪浚熙艰难地支起身子。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杨博文和张函瑞正站在银杏树下，而他们对面的张峻豪、穆祉丞似乎在激烈争论着什么。月光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张峻豪突然把什么东西拍在杨博文胸口，转身拉着穆祉丞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汪浚熙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张门禁卡。卡套里塞着张字条，是杨博文凌厉的字迹
杨博文今晚十点，地下三层B区练习室
当他拖着还在发烧的身体来到指定地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了呼吸——本该被锁住的备用练习室里，张峻豪正在调试混音设备，穆祉丞对着墙镜调整麦克风架，而杨博文和张函瑞在角落争论着编舞动线。
张峻豪来得正好
张峻豪抛给他一个U盘
张峻豪里面有《破茧》的改编谱。
穆祉丞我们重新编了曲，加入双主唱设计
杨博文把平板电脑塞给他
杨博文舞蹈动线改成三人交互式，这里...
他在屏幕上划出红色轨迹
杨博文需要你从我和函瑞中间穿过去
张函瑞最后递来一盒润喉糖：
张函瑞现在开始，你归我们了
汪浚熙的视线模糊了。他看见张峻豪和穆祉丞十指相扣的手，看见杨博文和张函瑞肩并肩站立的背影，看见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睛。
凌晨三点的地下练习室，五个少年在月光下编织着禁忌的星链。当第一缕晨光穿透通风窗时，汪浚熙终于完美跳出了那个折磨他两个月的旋转动作
穆祉丞你们知道蝴蝶效应吗？
张峻豪重庆地下室的某个夜晚，或许正在掀起太平洋的风暴。"
少年们的梦想热烈有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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