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白泽

天刚蒙蒙亮，星穹楼外的晨雾还未散尽，我已经洗漱完毕走出了302室。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能量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刚转过拐角，就看到瑞红焱正站在楼梯口等电梯，她今天换了件绣着星纹的浅色长袍，看起来比昨天更清爽些。

瑞红焱“早啊。”

她侧过头，声音轻得像晨雾。

菲尔兹·琳·凯洛拉“早。”

我走过去，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了口，

菲尔兹·琳·凯洛拉“关于白泽……那是你们地球的名字吗？还有类似……ZYZ？”

瑞红焱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纹路：

瑞红焱“白泽其实是地球神话里的神兽名，象征着智慧和祥瑞，现实里用这个名字的人也不少。至于ZYZ，更像是代号或者名字首字母缩写吧，比如朱元璋、湛宇竹之类的组合都有可能。”

她顿了顿，看向我，

瑞红焱“不过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

菲尔兹·琳·凯洛拉“没什么。”

我避开她的目光，

菲尔兹·琳·凯洛拉“只是觉得名字挺特别的。”

瑞红焱也没再追问，随即就看到雷诺伊尔从307室出来，他今天换了件深色制服，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比起昨天的狼狈已经好了太多，至少不再是那种随时会倒下的虚弱模样。

他看到我时，脚步顿了顿，随即抬手打了个招呼，声音还有点低哑：

雷诺伊尔·伯·埃尔瓦“早。”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埃尔瓦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眼神在雷诺伊尔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我，嘴角噙着一丝了然的笑——显然是惊讶于雷诺伊尔不仅状态好转，还主动打了招呼。我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径直往食堂走。

早餐时奇卡娜才睡眼惺忪地跑来，一坐下就拍着桌子说：

思羽·苗·奇卡娜“你们听说了吗？昨天那个穿紫斗篷的，被巡逻队抓住了！”

莱纳德正叼着营养剂的吸管，含糊不清地问：

莱纳德·沃拉·斯托克“然后呢？被关起来了？”

思羽·苗·奇卡娜“才没有。”

奇卡娜翻了个白眼，

思羽·苗·奇卡娜“人家掏出了校长亲自签发的通行证，说是来做‘特殊教学交流’的，巡逻队根本不敢拦。什么交流需要裹得那么严实？我看就是来搞事的。”

大家正议论着，食堂门口忽然掠过一个白色身影，步履轻快，正是白泽。我连忙碰了碰瑞红焱的胳膊，朝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瑞红焱眯起眼睛看了几秒，疑惑地皱眉：

瑞红焱“白泽这名字确实偏中式，但别说我们国家了，我们整个地球都少见白发蓝瞳的人……硬要说的话，可能是白化病，或者瓦登伯格综合征？不过这两种情况瞳孔颜色一般是浅粉、浅蓝或浅紫，蓝得这么透亮的倒是罕见。”

我没再接话，心里那点疑虑反而更重了。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班级开学介绍，班主任是个穿着银灰色教师制服的女老师，胸前的铭牌写着“维奥拉”，她说话语速平缓，眼神却很锐利，扫过全班时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维奥拉·维卡洛妮斯“从今天起，你们将在这里学习能量操控、星际史论和种族通识，”

她敲了敲讲台，

维奥拉·维卡洛妮斯“记住，我们塞幽院不养闲人，落后者会被直接淘汰。”

接下来的理论课枯燥得让人犯困，不同的老师轮番上阵，从灵核构造讲到魔能转化，黑板上的公式像活过来的虫子，密密麻麻爬满了整个光屏。

午休时在走廊偶遇凯文学长，他正站在窗边和一个人说话，那人穿着深紫色斗篷，帽檐压得很低——正是昨天那个危险的身影。两人靠得很近，凯文学长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凝重。

雷诺伊尔看到那抹紫色时，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能量瓶差点掉在地上，连呼吸都变重了。直到紫斗篷人转身离开，他都没敢上前，只是死死盯着凯文学长的背影，指尖泛白。

艾尔曼·洛·卡莫琳拉“他怎么啦？”

艾尔曼小声问，不过没人回答。

穆系统：0096“嘿嘿，想不明白吧～快求本系统告诉你！”

雷诺伊尔的系统突然出声，声音贱兮兮的，

穆系统：0096“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凯文学长昨晚回宿舍后，用私人终端查询了大量关于奥莱尔星系的资料，提问方式并非好奇，更像是在验证某种猜想，宿主对此感到强烈不适。”

哦，原来如此，难怪他反应这么大。

白泽是下午才出现在教室的，维奥拉老师简单介绍说他是转校生，至于从哪个星系来的，却没细说。奇卡娜趴在桌子上嘀咕：

思羽·苗·奇卡娜“伊斯坎尔德还有转校生？是从哪里转过来的啊？哪里都不可能吧？”

下午的实战演练在露天训练场，老师让大家自行组队，两人一组对练。我下意识看向白泽，他正靠在训练台边看别人对打，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皙，蓝瞳里没什么情绪，仿佛周围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我几次想上前搭话，他都像是没看见似的移开了目光，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最后还是老师看我们三个——我、雷诺伊尔和白泽——都没找到队友，干脆拍板：

亨利·连·艾德华·宁“你们三个一组，练攻防配合。”

实战时才发现，白泽的厉害远超想象。他没怎么动真格，只是随意抬手，就能轻松化解我和雷诺伊尔的联合攻击，能量操控精准得可怕，仿佛每一丝灵力都能被他握在掌心。雷诺伊尔已经够强了，但在白泽面前，就像没断奶的孩子，连招架之力都显得勉强。

雷诺伊尔·伯·埃尔瓦“你到底是什么人？”

休息时，雷诺伊尔忍不住问，他的声音还有点喘。

白泽笑了笑，没回答，只是看向我：

白泽“你的灵核很稳定，但爆发力不够，需要加强瞬发训练。”

傍晚时分，训练快结束时，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守卫突然走进训练场，为首的人举着全息通缉令，上面的画像正是那个紫斗篷人。

万能龙套（守卫：）“通知各位同学，”

守卫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全场，

万能龙套（守卫：）“此人涉嫌非法使用禁忌能量，极度危险，见到后请立即远离并上报。”

通缉令上的名字被打了马赛克，但雷诺伊尔看到那画像时，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猛地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按住腹部，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老师宣布解散后，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训练场，速度快得像在逃离什么，连外套掉在地上都没捡。

思羽·苗·奇卡娜“他怎么了？”

奇卡娜捡起他的外套，满脸疑惑，

思羽·苗·奇卡娜“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菲尔兹·琳·凯洛拉“大概是不舒服吧。”

我接过外套，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他的反应太激烈了，绝不仅仅是“不舒服”那么简单。

埃尔瓦·洛·弗尔特“要不你去看看？”

埃尔瓦突然开口，他看着雷诺伊尔消失的方向，

埃尔瓦·洛·弗尔特“他好像……只对你没那么抗拒。”

我点点头，抓起雷诺伊尔的外套追了出去。凭着昨晚的记忆，我绕到了那片僻静的小树林，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喘息声，像是有人在极力忍耐痛苦。

拨开树丛，果然看到雷诺伊尔蜷缩在树下，双手死死按着腹部，脸色白得像纸，冷汗浸透了他的制服，黑色的纹路在他脖颈处若隐若现，显然是能量又开始暴走了。

菲尔兹·琳·凯洛拉“你还好吗？”

我蹲下身，想去扶他。

雷诺伊尔·伯·埃尔瓦“不好……”

他咬着牙，声音发颤，

雷诺伊尔·伯·埃尔瓦“嘶……能量……能量暴走的……太厉害了……嘶……好疼……”

我试着调动灵力，想帮他压制，他却猛地躲开了，眼里满是恐惧：

雷诺伊尔·伯·埃尔瓦“别……！师父会发现的……他能通过我的影之魔核感应到……”

看着他痛苦又无助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刺痛，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泽“需要帮忙吗？”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是白泽。他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站在几步开外，蓝瞳里映着树影，看起来很平静。

雷诺伊尔警惕地抬头看他，身体绷得更紧了。

白泽像是看穿了他的顾虑，语气平和地说：

白泽“不用担心，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量波动频率和你们完全不同，你的师父不会感受到的。”

雷诺伊尔·伯·埃尔瓦“真的吗？”

雷诺伊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

白泽“千真万确。”

白泽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掌心泛起淡淡的银光，

白泽“相信我，我能帮你暂时稳住魔核。”

雷诺伊尔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微弱：

雷诺伊尔·伯·埃尔瓦“那……试试看吧……”

白泽的手掌轻轻覆在他的腹部，银光缓缓渗入他的制服。没过多久，雷诺伊尔紧绷的身体就放松下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喘息声明显变轻了。

雷诺伊尔·伯·埃尔瓦“谢谢……”

他低声道，眼里带着感激。

白泽“不用谢，应该做的。”

白泽收回手，笑容温和。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机械音突兀地响起，清晰地传入我耳中：

系统：3036“叮～检测到宿主已成功介入目标事件，完成‘压制雷诺伊尔能量暴走’任务，奖励发放——暗影能量中和剂x1，能量波动隐匿符x2，世界穿梭权限临时解锁3小时。”

这次我学聪明了，没有像上次那样脱口而出，只是静静地看着白泽，眼神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他像是没听到那声音似的，坦然迎上我的目光，甚至还朝我笑了笑，蓝瞳里依旧是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仿佛刚才的系统提示只是我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