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抿唇,正要开口,方多病先急了:“晚辈所言非虚!还请芩前辈开门一见!”
芩婆冷哼:“既然尔等执迷不悟,仔细老婆子的箭阵,擅闯者自重!”
无数箭矢冲三人飞来,笛飞声一边击退箭矢,一边对李莲花感叹:“不愧是教出扬州慢的芩婆,声如洪钟。”
李莲花嘴角一抽,连忙开口:“师娘!请手下留情。”
箭矢陡然停下,随着一阵强劲的内力,门忽然打开。
离门最近的方多病抬手挡住扑面而来的风尘,再抬头时,便见一位打扮利落的妇人走出来。
“相夷……何在?”
芩婆看着面前三张陌生的面孔,最终定格在李莲花身上。
他的长相同相夷有些相似,但气质迥异,不知为何,芩婆直觉这个人就是相夷。
李莲花垂下的眼眸微微泛红,他自觉愧疚,不敢看芩婆:“……师娘。”
芩婆上前几步,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敢相信:“是你……真的是相夷的声音。”
李莲花沉下心,抬起头:“不孝徒儿,拜见师娘。”
芩婆看着面容大变的李莲花,眼里满是心疼:“相夷,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李莲花抿了抿唇:“师娘,先回屋里说话吧,我都告诉您。”
芩婆自然应好。
笛飞声和方多病默契地没有上前打扰两人,只隔着一段距离远远跟着。
“李相夷以前手底下的那些人,还真是个顶个的虚伪。”
笛飞声忽然嗤笑出声。
方多病原本还在为李莲花与芩婆相认而高兴,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还有些错愕。
换做以前,他定然会毫不犹豫反驳,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方多病也没有以前那么天真片面了。
“为什么这么说?”
见方多病没有第一时间跟自己呛声,笛飞声还有点小小的惊讶,不过并不纠结:“芩婆仅凭声音便能认出李莲花,百川院那群人,甚至是乔婉娩,李莲花在他们跟前晃了那么久,也不见他们看破。”
“他们自诩李相夷旧部,靠着李相夷的名声余威光明正大地管着江湖,可到头来……”
笛飞声哼笑,带着刺人的讽意。
百川院那些人捧着李相夷的神位,却是最不希望他活着的人。
否则,怎会在东海之战结束后,连找都不找一下他,便对外宣布李相夷已死,迫不及待地解散四顾门。
方多病摸着腰间悬挂的刑牌,只觉硌手。
——他也该做出决定了。
“后面那个少年,是你的徒弟?”
芩婆拉着李莲花坐下,李莲花闻言一顿。
“我也没教过他什么。”
芩婆微笑,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那另一位呢?”
李莲花斟酌着道:“他……其实就是笛飞声。”
“当年师兄之死并非金鸳盟所为,这是我近来才知道的,后来我与他在东海一战,我中了毒……”
“中毒?!”
芩婆脸色微变,连忙给他把脉。
李莲花心中一暖:“师娘放心,已经有人为我解毒了。”
他眼底浮现一抹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