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星国虽然男权主义为上,但是对女子的及笄之礼依旧尤为看重,慕容家族会特意找个最繁华的地段,让所有女子参加及笄之礼,也会邀请许多王公贵族的公子前去参观。
李玉涵坐着被母亲梳妆打扮,换上一身青绿色的翠烟衫,腰系一条浅蓝色的带子,整理好发髻满意道,“涵儿也要及笄了,若是在现场有看到有好感的公子,记得告诉娘,为娘帮你问问。”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只想去战场,不想早早被束缚在后院。”
“好,那娘不说了。好了,你跟你父兄去吧。”
“好。”李玉涵抬脚刚准备跑出去,被清霜轻咳一声,立刻改为走,竹影在夫人的允许下,连忙跑出去跟着李玉涵一同出发。
今日来参加及笄之礼的女子很多,聚星国如此盛大的及笄之礼明面上是为了恭贺女子们成人,其实只是为了让那些世家贵族来相看觉得配的上自家儿子亦或是能让自家地位巩固的亲家。
李玉涵刚到地方,便被赞礼带着离开,竹影想跟上去,却被赞礼制止,皱眉道,“那里可只有名门贵女才可以过去,你一个下人过去成何体统?”
“你说谁是下人?她有名字,我希望赞礼不要总是用下人来称呼她,即使你不知道她叫什么,你也可以用姑娘称呼,为何要以下人称呼?”
李玉涵抬脚上前将赞礼与竹影隔开,将竹影护在身后。
赞礼认出她是李将军家的嫡女,也知道她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喜欢舞刀弄枪,生怕会殃及自己,即使心里有再多不服,也忍下了,赔笑道,“李小姐说的正是,是下官的错,一定改正,只不过这是规定,除了你们,其他人不得过去,所以望李小姐见谅。及笄之礼就要开始,所以还请李小姐尽快跟下官过去,莫要耽误了时辰。”
李玉涵刚准备开口说话,一只手用力将自己拉走,只见李灼挥了挥手示意围观的人散开,跟赞礼说了一声,转身小声呵斥道,“你这是作甚,你又准备让全部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吗?人家只是提醒一下竹影,你至于跟人家唱白脸吗?”
“即使是提醒,也没必要……”
“够了!快跟着赞礼下去,别耽误时辰,到了那里别再给我惹事了,知道吗?”
“知道了。”竹影抬手拍了拍李玉涵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便目送着李玉涵离开,转头便看到李灼冷冰冰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待他离开,这才抬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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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涵跟着赞礼到了等待的地方,已经有许多女子分成好几波等待着,都兴奋地谈论着各种不同主题的事情,但谈论的主题到最后都会变成哪家公子更好看,哪家公子刚对自己笑了,哪个少年郎更温柔……
李玉涵抬脚坐在一旁,坐着坐着脑海里便开始浮现兵书上的内容,各种武功路数以及自已兄长平时练武的招数并思考着如何破解……
还未思考出结果,及笄之礼便开始了,女子们在礼赞的主持下,将所有流程都完成,李玉涵看着底下那群男子的眼神便觉得厌恶,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女子们刚准备离开,现场却发生了一场事故……
右侧突然传出尖叫,变得混乱不堪,李玉涵立刻转身看去,只见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个执刀男子,带头男子正把刀抵在一个身着粉色长衫的女子,不知对女子说了什么,让女子瑟瑟发抖,李玉涵认出来了,那女子似乎是欧阳丞相家的嫡女。
果然很快欧阳靖便冲上台,死死盯着带刀匪徒的手,生怕不小心伤了自家女儿。
“你是谁?为何要绑我女儿,你想要什么,跟我说,我会尽量满足你。”
“我是谁?欧阳靖,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听闻你给她定了门亲事,及笄之礼后就要考虑成婚之事,她成婚了,那我怎么办?明明原本该与她成婚的是我,就因为我家道中落,你们就直接取消了这门亲事,让我父母最终走上绝路,你觉得有什么能弥补我!我今日来就是想让你死,为我父母偿命,只要你在这里了结自己,我立马放了你宝贝女儿,如何?”
“你……你个疯子,你快放开我。”
“别动!”男子将刀抵住,刀锋立刻在女子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好,我答应你。”欧阳靖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剑,拔剑抵在自己的脖颈,男子原本兴奋地看着欧阳靖准备划脖颈的动作,突然闪身躲开身后侍卫的攻击,“混蛋!”
正准备划开女子的脖颈,却被一只手握住手腕,将女子救了出去,将男子的手别在身后,女子回眸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牢牢制服男子,卸下他的刀之后便交给了侍卫,他的同党也被侍卫拿下,一同送到天牢。
女子刚准备上前感谢李玉涵,却被自己父亲抓住了手腕带离现场,经过那些围观群众身边,女子这才听清他们的议论声,“这就是李将军的嫡女?竟是如此这般粗鲁。”“女子就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这些武功又有何用?”“对啊,就应该温婉一点。”……
还有许多话说的更严重,可那女子明明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命,可他们为何只看到她会武功这一点,而不看她将武功用在何处,女子转头看去,远远看到李灼黑下来的脸,还想继续看,却被父亲赶上马车,驾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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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说了别惹事,你为何总不听我的话?旁边那么多侍卫,用得着你出手吗?今天现场这么多王公贵族,你这般模样被他们看去,你以后还嫁的出去吗?李玉涵,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可是刚才我若是不出手,那个女子就要丧命了,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女子丧命,而不做点什么。”
“你……她丧命与你何干?你看你救了那女子,她跟那个丞相领你的情吗?回去之后给我去祠堂跪着,跪上三日,好好想想自己错了没。你也别再想让竹影去叫你娘帮忙,要是再让我知道竹影去通风报信,绝不放过她。”李灼说完便转身离开,李玉书连忙跟上李灼,只留下李玉涵一个人。
“明明就没错……”
“小姐……”一只温热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李玉涵抬头看去,便看到竹影关切的眼神,“你手受伤了,我们回去包扎一下。”
“啊?”李玉涵抬起右手,只见不知何时手腕被划开了一个口子,笑了笑,“我都没发现自己受伤了。”
“走吧,我们回府。”李玉涵点了点头,跟着竹影一同回了府邸,将伤口包扎好后,便去了祠堂跪下,竹影也跟着李玉涵跪下,李玉涵连忙想扶起她,却被竹影制止,“小姐,我陪你跪着。”
“不用,我皮糙肉厚的没事,你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身子骨不能受这个折腾,你起来,听我的话。”
“不要!小姐若是不让我陪着,我就去告诉夫人,到时候就让老爷责罚我一个吧。”
“你……行,那你到时候若是有不舒服的跟我说。”
“好,奴婢遵命。”李玉涵看着竹影的笑容,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跪了下去,看着被供奉的李家祖先,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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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灼原以为这件事直接过去了,却没想到第二日便被皇上召见,跟着大监进宫,看着皇上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太子则站在一旁,连忙跪下行礼道,“末将参见皇上,参见太子殿下。”
“昨日李将军爱女可是在及笄之礼上大出风头啊?朕也听闻过李家嫡女的传闻,原以为是别人以讹传讹,却没想到是真的。”
“皇上,小女只是略懂一些皮毛,昨日只是碰巧救下欧阳家的女儿……”
“略懂皮毛?朕看不是这样吧?李家小姐那可是立志上战场杀敌的人,若是朕不同意她上战场,她是否就要觉得朕不通情理,而想着去青鸾国呢?”
李灼跪下惊恐道,“皇上!小女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末将生在聚星国,也绝不会背叛聚星国的。”
“你是不会背叛,那你女儿呢?爱卿,今日召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若是不能两全其美,后果……”
明明炎热的天气却让李灼觉得寒气逼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皇上,末……末将以为既然小女一身武功是一切的罪恶源头,就让小女废除一身武功,今后就在府里待着,不踏出房门一步。”
皇上侧头看了一眼慕容承熙,慕容承熙也觉得此办法可行,点了点头,冷声开口道,“李将军,若只是废除一身武功,按照你女儿的性子,能阻挡她出门的心吗?所以废除武功的事由本太子派人去,明日你只要想办法带李玉涵出门即可,剩下的我们来,要是下手狠了,希望李将军莫要怪罪。”
“末将不敢,只要太子殿下留下小女一条命即可。”
皇上笑出了声,赞赏道,“朕就喜欢李将军这等识时务之人,无事的话,李将军就先行下去吧。”
“末将告退。”
待李灼退下,皇上看向慕容承熙,“熙儿,派几个人做好准备,明日出发,记住,也要给李玉涵一点教训,让她知道聚星国就没有女子当将军的先例,她也别想当这个先例。”
“儿臣遵旨,必让李玉涵永远忘不了明日发生的一切。”
“好!”皇上看着慕容承熙笑了笑,明日之后,这个威胁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