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支停在他眉心之间,念姝吓了一跳,立马将枪口下压,免得稀里糊涂地开枪走火,真叫他脑袋开花。
“三哥,这样多危险啊……”念姝含着埋怨,没什么好气地说着,放下的手却再度被胡枫握住,那只比她大上一圈的手掌将她的手包握得紧紧的,而她那点想要挣脱的力道,就像只是象征性的抗议而已。
“你要干嘛!”念姝拔高些声音,手指僵硬着,动作越发小心。
“怕什么,保险都没开。”
胡枫笑了声,弯得像月牙似的眼睛注视着紧绷住的她,冰凉的金属枪管如同另类的逗猫棒似的被上下移动,枪口指过的都是些致命之处。
念姝呼吸都放轻下来,脑子里全是假期出国在森林中打猎时候的画面,那时瞄准镜里的鹿眼满是湿漉漉的惊惶,而此刻自己面对着的是一只疯狂试探着人底线而不断玩火的坏猫,他的眼眸微微眯着,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恶劣,完全让人无法想象到他平常还有稳健靠谱的一面。
“这不好玩!别这样了……”念姝的声音微微颤抖,无措而小声,如幼时不太适应他们之间某些刺激游戏而服软地叫他哥哥。
胡枫非但没停下,反而还将手指收得更紧,那力道不容挣脱,引导的动作却很温柔,枪口在脆弱的翼点位置轻敲了两下,慢悠悠地下移,最终停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下方,不轻不重地贴着锁骨附近的温热皮肤。
“怕什么,”他重复着,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气音,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妹妹用枪指”的微妙刺激感,“说了保险没开,念念学过怎么用枪的不是吗?”
念姝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原地,呼吸困难,脑中方才臆想里的那双鹿眼万花筒变化似的成了眼前这双带着促狭意味和更深沉东西的黑眼睛。
两者重叠模糊,加深或是虚化……就仿佛像玩开了动态模糊的3D游戏,又有点像是晕车,总之,她产生了想要呕吐的念头。
“你……你……”随着胡枫枪口下压而顺势的靠近,除了惊恼外,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委屈混杂着些很怪异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让念姝的眼眶发热,鼻尖都开始发酸。
她觉得这并不是小时候恶作剧般的逗弄,也不能仅被称为一时兴起的游戏……枪支的滑动和压低的嗓音,像是暗示又像是蛊惑,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游戏!
这是赤裸裸的……念姝找不到合适的词,只觉得心慌意乱到极点。
在她的视线久久地落在他淡红的唇瓣,听着他逐渐加深的呼吸,而不再只注意枪支的位置,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发生时,她哑着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胡枫能从妹妹轻软的嗓音中听出与他一般像是饿了,要渴求些什么的意味,他专注到失去了控制表情的能力,他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脑,指尖穿梭过她的黑发,指腹贴在她的头皮暧昧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