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名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中乱窜的热意,他的喉咙中发出兽类低沉的咕噜声,染上红光的眼瞳层层幽暗。
念姝听着他越加急促的呼吸,反应过来他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看起来感觉很糟糕?”她低头不怀好意地用探寻的目光朝他脸上看来。
勋名攥紧手掌,只将视线落在她裙摆上的一块黑灰上,不去看她令他神魂颠倒的脸,可就算是这样,他盯着那块脏污和皱巴的裙摆,还是觉得她脏兮兮的样子也格外柔软可爱。
他深深地吸气,风中还有丝丝腥甜的血味,让她身上甜腻腻的花香都变得更加诱人。
“你受伤了?”
念姝又戳了下他的脑袋,趾高气昂道:“你以为你现在讨好我有用吗?我是绝不会将链子解开的……你这个愚蠢,令人讨厌的狐狸,居然敢对我施展术法,还命令我做事,害得我摔得这么严重……”
勋名很艰难地维持着清明,警告并强迫自己不要成为一只哼唧哼唧只想要往她怀里钻的蠢狐狸。
念姝才不管他现在到底是有多不舒服,总之有这么条压制力量的链子在,就算他怒而暴起也没什么用。
她得意地笑着,手指擦过他不断吞咽着的喉咙,探进项圈光滑的侧面:“嗳,上面还刻着你的名字……所以无论你怎么想,愿意还是不愿意,你始终都是我的狐狸呢。”
炽热的温度下,勋名的眼神都是错乱的迷离,他呆呆地看着她,在链条的牵扯下,又不得不矮身于她。
他是她的狐狸吗?
不用谈什么两情相悦,不用管什么你情我愿,不用在意真心与否,他是她的狐狸,她的心里只有他这么一只狐狸,他们就只有彼此而已。
勋名眼中的警惕和杀意渐渐消退,那点危险的猩红也变成雾气蒙蒙的潮红。
他混乱中想着,他们这般不就是人常说的爱吗?这不就是他想要却没能得到的爱吗?
念姝拍了拍他莫名凑近的脑袋:“谁准你凑过来的?”
勋名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他小心呼吸着她身上让他眩晕加剧的甜香,非常想要把脑袋凑到她的颈窝去。
念姝从不知道这链子还会有让狐狸彻底变傻的功能,她加了点力道拍他:“你要干嘛,我都说了你现在讨好我没用……我的腿很痛,地上还这么凉,你还把我的裙子弄那么脏……”
她命令的话都还未说完,狐狸便很懂事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不,这样不舒服。”
狐狸不懂怎么照顾人,他学着人的模样抱她,却只学了个形。
念姝大力地拍他的脑袋:“笨狐狸,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连当我的仆从都不够格……”
勋名现在不喜欢她提到别人,他用鼻子去碰她凉凉的小脸,呓语般说道:“没有别人。”
“你是不是犯什么病了?”念姝纠结地拧了拧眉毛,避开他的触碰,看着阴森森的周围,是比无归海还要荒凉冷寂的,他这幅样子还像是被什么野鬼给夺舍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