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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禾一上午都是懵的，周璟猝不及防的告白简直就是考试勘误正好勘到刚写完的、满满的大题一样的懵逼，全程头顶着大大的问号。

“咋了你，焉了？”白羽朗打着哈欠从课桌上直起身子，回身道，臻禾趴在桌子上盯着旁边的周璟收书。

“我把你焉了行不行？”白羽朗被她的惊天发言搞无语了，很幼稚的竖了个中指抱着物理书回宿舍去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周璟莫名其妙朝臻禾笑了起来，惹得臻禾冒问号：“干嘛？”

“没干嘛。”

“那你看我做什么？”

“你也没说不给看啊。”

臻禾彻底服气了，看了眼讲台的钟表，懒洋洋的撑起身准备走，却被她一把抓住，生生拽回身边，差点就坐她腿上了：“我去！你干嘛？”臻禾扶住桌角。

“今早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周璟一字一句道。

臻禾笑了，指指她放在桌子底下的袋子，周璟不明所以，还是抱了起来，沉甸甸的，看来是个大东西，一打开，满目玉兰白，清花香。

“什么意思？”周璟抱着花，午时回春渐暖的光直直打在她的侧面，像光渡上的轮廓，臻禾插着兜偏头道：“还以为你不需要解读就能懂。”语气轻松笑意。

周璟回神，从她的表情臻禾知道她得到了答案。

“你要看多久？饿死了。”臻禾笑道。

自从那个午后，周璟的精神状态就保持在了高度弹跳阶段，尽管看起来好像没啥事，但其实大脑里早就炸出了火花。

“为什么是玉兰花？”周璟问的第四遍，臻禾倍感无奈，似乎自己和周璟交换了身份，总算与以前的周璟感同身受了：“不知道。”

其实也不是她敷衍了事，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周璟说，好像怎么解释都好肉麻，即使可能不会伤敌，但一定会自损。

周璟看她皱眉，没再多问，但还是开心到飞起，好像经历了半生中最开心的事情。

三月落雨淅淅沥沥，空气中徒然一股湿气和一阵催眠的困意席卷，整个教室都变得昏昏沉沉，周璟第一次没有认真听课，讲台上的声音絮絮叨叨讲述着重要的知识，回环往复地试图冲进学生的大脑，而她却好似自动屏蔽，全神贯注的盯着另一个不认真听课的人。

注意她每一个动作似乎才是周璟的目标，硬生生把无辜的臻禾盯了个汗流浃背：“你干嘛？”她说得小声，课堂氛围安静出奇，可能天气和温度原因，大部分人都支着脑袋强行想让自己清醒点，一些却已经“倒下”了。

周璟摇摇头，也没离开视线，臻禾瘪瘪嘴，想到今天中午的事情，就任由她了。

不过这眼神总觉得像教导主任无声的审判，迫使臻禾放下了发呆，开始找事做转移注意力，但线下她适合她做的无疑只有一件事。

听课吧，小姐姐。

一节课能有几分钟？分三种，听得沉浸了就一眨眼的事，昏昏欲睡的人以及已经睡了的人感觉度日如年。

最后一种，看别人看入神的，只能说神游其外，完全意识不到已经结束。

老师最后看了一眼整个班级，前三排好几个瞪大着眼，眼睛里血丝可见，颇有悬梁刺骨之姿，他摇了摇头，叹气着出了门。

全班只发出了极其微小的声音，与外边的吵闹似乎已经隔绝。

臻禾本来也想休息休息，听完一节课后一扭头，周璟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弹半分：“不是，我知道你很激动，我也很激动，但……”

周璟听她出声，总算动了嘴道：“怎么了？”说完还眨了眨眼。

臻禾：“。”

没事，你看吧。

“下课了。 ”周璟突然道。

“我知道。”臻禾点点头，刘海掉下来，周璟在她伸手前帮她撩上去，顺手蹭蹭她的脸，软软的，很舒服。

“想亲你。”的脸，她没说出口。

臻禾瞟了她一眼：“怎么亲？”她没有拒绝。

周璟在课桌下牵着她的手，轻轻磨蹭着手背手心，把整个手都捂得暖暖的：“你的手好冷，想亲你。”“冷个屁。”

周璟笑起来，臻禾才发现，这段时间里她笑得次数越来越多，特别是对自己。

好像也只对着自己。

“奇了怪了……”她喃喃说道。

“怎么了？”周璟抬头，臻禾摇摇头，支着脑袋看她。

安静舒适的气氛多少带来了困倦，臻禾撑着个眼皮半闭不闭似的，像一只慵懒的猫眯着眼看向周璟：“下节什么课？”

“给我亲，就告诉你。”怎么还提上要求了？臻禾无语，无奈眼前人眼巴巴的索吻，她快速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睡的睡，发呆的发呆，没人有心看她们，她才赶紧拉过周璟快吻一下。

蜻蜓点水，刚碰上就离开。

“满意了吧？”臻禾低声道，周璟也不贪，毕竟在学校，盘算着回家路上该怎么亲才过瘾，满足地点了头：“数学课。”

“天，我一点也不想看见那尊“佛”，谢谢。”她一下子瘫在桌子上，闭着眼接受事实，周璟倒没事，顺手收了书找上次没讲完的试卷和练习。

放学。

大部分都是住校生，白羽朗和苏杭也不例外，臻禾只得和周璟下了教学楼，只不过她们都停在了一楼门口。

外面雨还下着，好像根本不打算停，两个人没有淋雨漫步的癖好，零星几点的人撑着伞陆续离开，臻禾望着灰蒙蒙的天叫苦不迭。

“怎么走？”臻禾靠着门，周璟站在她旁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几步往回走进教学楼，臻禾顺着她看过去，只见她快步上楼，没过两三分钟就下来了，手上还抓了把和她整个人都极度不符合的小粉伞。

“走吧。”她自然走到臻禾面前，臻禾看着她把弄那把雨伞：“哪里搞的？你怎么不早点拿。”

“我刚刚才想起来。”雨伞被撑起来，很小，明显是单人量的，一起走的话肯定是会有一个人遭殃的，周璟朝她伸手：“过来。”

她把伞的大部分都空了出来，伞沿只堪堪遮住她的肩。

臻禾定在原地好一会，才握上她的手，进到伞里。

雨滴打着伞面，她们慢慢地走在道上，周边也没什么人，即便有，也是被伞遮着看不清脸，在其他人眼里，她们也是这样的。

周璟把伞往臻禾那里移，自己的肩都湿了也不为所动，臻禾看在眼里：“周组长，淋湿啦。”她指指她暴露的肩头，几点雨珠挂在她的手臂上，顺着滑下来，周璟点点头回应，但伞还是没动，依旧保持着靠臻禾的位置。

劝不动。

臻禾只得离她又近一点：“往中间移一点，别淋了。”再淋就全湿了。

空出来的位置补上了周璟露肩的位置，可怜的手终于缩回了伞底，只不过她们两个简直是紧紧贴在一起走，相靠的手臂相互捂热的，在中心冒着温暖。

“难受吗？”周璟问道。

臻禾莫名开始有汗，皮肤的贴近，带来心跳得相通：“还好。”

旁边没了声，一瞬间只剩下雨点嘀嗒，她们经过一个转角，周璟的声音再度传来：“想亲你。”

臻禾：“？”

两人停在原地，臻禾好不容易放空的大脑再次混乱。她扭头看她，周璟背着雨，伞下些许昏暗，她的前发垂下来点，但遮不住她的眼睛，雨天的清凉气扑面而来，少女的青涩冲淡，剩给她淡淡的暧昧。

气氛无意间开始升起一股酸涩感，“没有人，我可以吻你吗？”周璟笑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眼眶有点湿红，是不是雨带起来的？

“嗯……”臻禾迟缓地点点头。

看着她低下头，那双眼睛离她又近了些，瞳孔里看清她自己，臻禾不等她继续接近，仰着头吻上去。

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抱着她，周璟细碎地吻如同湿润的春雨，臻禾承认她的上瘾，两人借着伞的遮挡缠在一起。

分开时连呼出的气都清晰可见。

臻禾喘息着，脸被亲红后看起来好欺负多了，少了她平时的损样。

转角缝隙枝芽，连着爱一起疯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