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擦过唇畔,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祈昭“好久没有尝到神族鲜血的滋味,只可惜灵血珍贵内里神魂却肮脏不堪,我才不吃容易反胃…”
"......"场主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颤抖的开口。
"阁...阁下,请放...放过我...饶命......"
她笑吟吟的俯身,纤细如玉般的手抵在场主的胸口,利爪骤然显现,刺破衣襟,直达肌肤。
场主双眼瞪大,眼中满是恐惧,却怎么都叫不出声音。
她的唇角笑意愈发灿烂,一点点用力,迅速扯出了他的心脏,场主眼中的血丝渐渐扩大,眼眶逐渐凹陷,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的脸因疼痛扭曲着,眼睛死死的睁着。
祈昭“呀!你果真是黑心黑到底了呢。”
轻轻一捏那颗心脏砰地爆裂开来,血浆四溅,祈昭嫌恶的拍了拍手。
祈昭“真是脏呢。”
被关押的妖奴看到这一幕都瑟瑟发抖,害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祈昭看都懒得看他们,她身上泛出一层黑雾,眉心的朱砂云纹也越发红艳夺目,黑雾将她吞噬,等到黑雾散尽时,原地已经没了她的影子。
若不是死斗场里到处都是被吸干的尸体,那些妖奴都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
一个胆大的妖奴踹开牢门,跑了出来,紧接着又有一个,两个,三个...被关押的所有妖奴都自由了。
他们看向地上的尸体,纷纷踢打上去,发泄着自己内心愤怒,那些尸体的骨头断裂发出咔嚓声,他们仿佛置若罔闻,一脚一脚踢着,直到将其挫骨扬灰……
春风楼,乐姬们在台上卖力的演奏着靡丽的曲调,舞姬们在舞池里尽情舞动着,台上台下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二楼雅间靠窗的位置上,祈昭倚在桌沿上,手肘搁在上面支撑着下颌,欣赏着楼下的歌舞。
对面坐下一个人,她并未抬头,自顾自悠悠的说道。
祈昭“难怪都说在这春风楼是醉生梦死如痴如幻,男人们个个流连忘返。亲临一观,比传言还有更甚三分,确实让人欲罢不能呢。”
相柳“城中都传那死斗场里妖奴受不了折磨群起逆反逃窜,甚至杀了看守的神族,可我怎么觉得真正的元凶就在这花红酒绿的地方独自享乐?”
祈昭“啊?真的吗?太可怕了。”
祈昭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
相柳嗤笑出声,看着眼前故作纯良的少女忍俊不禁
相柳“你还真敢装。”
见瞒不住他,祈昭索性放弃伪装。
祈昭“你猜的没错,是我,”
相柳“那些脏东西你也下的去口?”
祈昭“我就喝了点血。”
祈昭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划了一下
祈昭“就那么一点。”
相柳“妖奴也是你放的?”
祈昭摇了摇头,她只是去吃饭的,压根没想管那些妖奴。
祈昭“我是答应了你不再滥杀无辜,可那里的都是些罪孽深重该死之人,留着也是祸患,我当然是杀一批少一批喽,如果这你也要计较——”
相柳“你做的很好。”
祈昭“嗯?”
她似是没听清。
相柳“这个世界,总需要有人站出来惩罚恶徒,若法不责恶,那就该以恶制恶。你杀了他们,不论你的初衷是何,却给了被欺压的妖奴自由。”
他低沉的嗓音从头顶飘来,带着魅惑的磁性,让人听了耳朵酥酥麻麻
相柳“所以我说,你做的很好。”
祈昭“那我不算是恶人?”
她托腮看着他,眸光明亮。
相柳“至少在那些妖奴心里,你不是恶人。”
他端起酒杯浅饮一口,突然正色的望向祈昭。
相柳“能孤身独闯戒备森严的死斗场,不费吹灰之力杀了那么多神族后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纵情饮酒泰然自若。”
相柳“从前我虽也心生疑问,但终究只认定你是与那些普通妖类不同。”
他的声音缓慢且清晰,每字每句都敲击着祈昭的心弦。
相柳“祈昭,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他眼神犀利如刀锋,锐利的视线扫过她,像是要把她剥个精光,看穿她的秘密。
祈昭怔了片刻,随即失笑出声。
祈昭“怎么?见我实力太强你害怕了?不敢跟我继续做朋友了?”
相柳“来无影去无踪,你的真实能力绝对在我之上,我担忧你会是一个隐藏极深的危险。”
她不笑了,就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为何变的落寞,半晌,她轻轻吐息,恢复往日轻快的样子。
祈昭“那你怕我吗?”
她问他。
相柳“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但我身边的人…”
祈昭“相柳,别再试探了,我没兴趣杀洪江,辰荣义军与我无关,我也不在意他们的死活,至于…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我甚至都不屑对她出手。”
祈昭“我搅乱死斗场是因为我想吸点神族的灵血,反正我自己也是恶贯满盈,人人都该害怕,我又何须遮掩?”
她站起身来,背脊挺直,神态傲然,态度坦荡,不避讳承认自己是个坏人,也不掩饰自己做过的恶事,更加肆无忌惮的告诉相柳。
祈昭“我若想杀他们,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祈昭“别拿你做军师那一套来衡量我。”
她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留给相柳一抹潇洒的背影。
从春风楼出来,祈昭察觉有东西在跟着自己,便顺势拐入一条巷子,隐匿在黑暗中。
不一会儿巷口探出两个头,她们互相对视一眼,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四周,在她们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声音。
祈昭“你们在找我吗?”
二人慌忙扭头去看,祈昭正闲适的倚墙而立,唇角微翘,含着玩味的笑意。
祈昭“凭借区区几缕气息,就妄图跟踪我,简直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