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外的一处依山傍水的荒地,祈昭又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她慢慢悠悠的过去时,那里躺满了十几具尸体,还有两人站着对峙,其中一个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快被另一个打死了。
涂山篌阴狠的盯着涂山璟,涂山璟毫无惧怕,嘴角挂着鲜血,衣衫凌乱,明显是受了内伤。
“即使是到了这种时候,你也不承认自己不如我吗!也好,此处有山有水,做你的长眠地也不错,别说哥哥没照顾你…”
眼看他就要发出最后一击,一只箭矢刺穿了他的心口,白色的天马降落,一身黑裙的防风意映坐在天马上,手中握着一把铸造精美的弓。
听着两人的交谈,祈昭得知那个男人竟然是不折不扣的禽兽,也是,要不怎么说他的血香呢,折磨亲弟,辜负情人,杀害妻子,桩桩件件,实不冤枉。
防风意映又射出一箭,精准狠毒的再次射入涂山篌的心口,与此同时,涂山篌用尽最后的灵力将一支箭扔向涂山璟。
涂山璟中箭,彻底爬不起来了,倒在地上呕起了血。
防风意映一手紧抱着涂山篌的腰,一手握住他背上的箭,用尽全部力量往前一送,箭穿过他的心脏,插入她的心脏,两人倒在了一起。
闹剧结束以后,祈昭抱着胳膊走来,啧啧的叹息着。
祈昭“这么容易就死了,可惜了,死后的血没有活着时甜,倒也能将就…”
她忙活着嗜血,又恶趣味般的留了一大碗血,走到涂山璟跟前,伸出右脚踢了踢他。
迷蒙间,涂山璟气若游丝的睁开眼,只见一女子脸上还残余着血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举起手中的碗,里面全是血。
祈昭“喂!想…尝尝吗?”
眼前一黑,他再也坚持不住晕死了过去。
祈昭觉得没劲,擦了擦脸上的血,找了块石头坐着喝血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天边突然传来鸟呖声,祈昭暗叫不好,急忙大口饮完最后一口血,施法祛除了自己身上的血气,左右检查后,才回过了头去。
相柳从鸟背上跳下,环顾了四周,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本来是来寻祈昭,担忧她惹出什么事,结果却撞上了这等残局。
相柳俯身查看涂山璟的伤势,没有犹豫将他抗上了毛球的背,打算带回去医治。
祈昭“嗝…我就出来转转,没想到就这。。那个人刚刚还醒着呢,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许是伤太重了。”
相柳“事出有疑,涂山璟身为涂山族长,出行有暗卫保护,涂山篌不可能这么轻易重伤他,定有高人暗中帮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相柳施法将他们的气息清除,离开了此地。
小夭和玱玹接到消息赶到清水镇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十几具尸体交错纵横,独独没有涂山璟的踪迹,离戎昶也嗅不到,但他注意到了被吸成干尸的涂山篌。
“陛下,您看,这样的死状是被某种秘法吸干了灵血,躯体干枯而亡,类似的手法,在轵邑城死斗场妖奴逃出案中也出现过,两者或许是同一人所为。”
玱玹“那你可察觉到凶手的气息,是何种妖类?”
玱玹忙问,能做到如此可怖残忍的手法…倘若真能杀了死斗场几十灵力高强的神族后无影无踪的离去,此人的力量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离戎昶摇了摇头,“臣感觉不到任何的异样的气息,臣无能。”
玱玹“既然如此,那么这个凶手必定修炼多年且极其擅长隐匿。离戎爱卿的本领朕最是清楚了,连你都感知不到的怕是这大荒内也无人能了。”
玱玹嘴上安抚着离戎昶,目光落在远方,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在这不起眼的清水镇,竟还出现了这等事,大荒统一在即,可绝不能出现什么差池……
小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相柳因着蛊也痛彻心扉。
涂山璟因为伤势过重,被相柳转移到鲛人族里医治,好起来只是时间问题,可这蛊一日不除,相柳便日日都活在痛苦之中,祈昭攥紧了拳,看着他痛,自己却丝毫没有办法,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刻将小夭杀掉,但是不能。
她能做的,也只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随着战鼓打响的那一刻,西炎军与辰荣义军的战争彻底爆发,相柳顾不得痛又披上战甲打仗去了。
让祈昭吃惊,这支小小的残军对上训练有素正规庞大的西炎军,竟然没有让他们讨到半点便宜,西炎军连吃几场败仗士气低迷,而辰荣军势如破竹人人振奋。
在一日午后,相柳突然拿着弓出去了,半个时辰后才回来,那时祈昭才知道,西炎王为鼓舞士气御驾亲临前线,相柳去刺杀结果被人挡了,不过也好,至少死了个主帅,辰荣军的士气更加昂扬,而西炎军的人心惶惶,失去了军心,战力也大大减弱。
葫芦岛
深蓝色的湖水银光粼粼,四野无声,静谧得像是锁住了时间,女子厉声怒喝打破了这寂静。
小夭“相柳!我知道你能感受到我,滚出来见我!”
碧波荡漾,白衣愈发清晰,小夭站在湖畔,眼中含泪的瞪着他,随后弯弓搭箭对准了他。
小夭“你可知道你杀了玱玹,杀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而是天下苍生无数人的性命!舍天下大义,成全个人小义,难道这就是洪江的忠义吗?””
相柳“如果玱玹被我杀了,只能说明天下大势还不是统一,又何来与大势对抗之说?不过都是因为他是你哥哥,所以你才这样护短。为了各自的信仰而已,你又凭什么来判定我的所为。”
玱玹是她哥哥,她自然帮他站队西炎,洪江是相柳义父,他自然守护辰荣。相柳的话句句诛心,小夭却无力反驳。
相柳“你想用我教你的箭术射杀我?呵,朝着这儿…”
相柳指指自己的心口,袍袖飞扬,姿态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