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买了两份早点,脑中思索着祈昭的伤,十方神器联合之力不容小觑,得找个信得过的医师…想着想着,他警觉的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人,于是他加快脚步拐进了小巷中。
那人也匆匆进了小巷,四处张望寻找着相柳,突然,一根冰冷锋锐的冰锥抵在她的脖颈上,她立刻举起双手投降。
小夭“是、是我…”
小夭一双明亮的眼眸怯弱的看向相柳。
小夭“我知道是你,就算你换了张脸,我也认的出!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
相柳“谁派你跟着我的!你想替玱玹抓我?”
小夭“不、不是,我没想抓你的…”
小夭急忙摆手澄清,她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继续道。
小夭“我看你在药铺停留了会儿,但没进去,是受伤了不方便暴露身份吗?”
相柳沉默着,并未应答,只是将冰锥收了回去,小夭暗舒了口气,拍了拍胸脯。
相柳“我被十方神器法阵灼伤了,需要药。”
相柳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钱拿了出来,小夭摆手说不用,从前九头妖可从未这般客气。
相柳不由分说的塞给她,已经决定了与她毫无瓜葛,便不会再欠她的东西。
相柳“今晚,在这里,我来取药。”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小夭眉色一变,跟踪蛊虫化作点点银光落在相柳肩头,他浑然不觉。
相柳回到小院时,祈昭已经起来了,在看到他回来的那一刻,她松了口气,她昨日实在是…还好他没有不辞而别。
相柳“这么早就醒了?你身上有伤不多休息会儿么。”
她从不拐弯抹角,有什么便说什么。
祈昭“见你不在,我担心你独自跑了,你若再晚回来一刻,我怕是就到外面抓你去了。”
相柳“我只是去买了些早点,趁热吃吧。还有你的伤,我会想办法弄些药,总是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相柳将早点摆好在桌上,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吃着,一时间竟是无言。
相柳“等你的伤好些,我们就离开轵邑城吧,大荒之大总有你我的容身之所,天高皇帝远,世间总有西炎玱玹管不到的地方。”
她抬起眼帘,看着眼前男子专注吃饭的模样,心尖微颤。
祈昭“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
相柳“怎么?你之前说过的话现在想反悔了?祈昭,莫不是你也学起了凉薄无赖那套,到手就翻脸不认人?”
她立刻反驳,她可不是言而无信的妖。
祈昭“当然没有了!我说过的话从未改变过!”
祈昭“只是我不知道,你跟我走,是因为像话本里写的要负责任那般,还是因为…你喜欢上了我。”
他脸又开始发烫了。
相柳“少看些不正经的话本,容易让你变傻。”
她仔细想了想,眼眸顿时亮了起来,兴奋的凑过去,压抑着声音道。
祈昭“你该不会是…”
相柳被她盯的有些不自在,他端起茶盏喝水掩饰着。
祈昭“爱上我了!”
噗,茶水呛进了喉咙里。相柳咳嗽了几声,脸颊更红,连脖子和耳朵都染上绯色。
他匆匆起身逃离,丢下一句 。
相柳“赶紧吃饭。”
祈昭忍笑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大声说道。
祈昭“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喜欢我。”
夜幕漆黑,唯有远山云层浮动,映出星芒万千。
到了约定时间,相柳乔装一番前去拿药,临行时,祈昭叫住他,回头看是少女真挚的笑容,月华洒下,她仿佛沐浴在光辉中。
祈昭“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给我上药!”
他脸色微红的嗯了一声,匆匆离去。
祈昭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唇边笑意扩散,心情很好的哼起小调。
相柳走了不过多时的功夫,小院被结界困了起来,祈昭察觉到危险收敛起笑意,凝神戒备。
玱玹“这小院倒是布置的精巧,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住着哪位仙子,可谁成想确是勾魂索命的恶鬼呢。”
一袭黑袍的男子从阴暗处缓步走了出来,神侍围满了小院的每一处角落,手握兵刃严阵以待。
祈昭望向罩在上空的十方神器,轻蔑的笑了。
祈昭“为了抓我真是下了血本啊,可只带了这些个废物侍从,就不怕都被我吞了去么?西炎王。”
玱玹“对付你这等凶恶,自然要慎重。”
玱玹“穷奇,你可知你藏身之所是如何暴露的?”
玱玹负手而立,端的是帝王风姿,势在必得。
玱玹“你费尽千辛万苦不惜与大荒大势为敌也要救下的人,却是最先背叛你的那个…”
祈昭闻言笑出了声,笑够了才慢悠悠的回答他。
祈昭“少在这儿挑拨离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轮的到你来告诉我?我与他相交数百年,我为什么不信他?又凭什么不信他?”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语气嘲讽。
祈昭“原来没脑子的也能称霸一方啊,你这样的到了我极北,妖兽都不稀罕吃。”
玱玹脸色铁青,他冷哼一声,周身气势陡然凌厉起来。
玱玹“穷奇,你果真要执迷不悟到底?你若束手就擒,朕还能饶恕你,否则…”
躲在暗处的毛球奋起扑了上去,玱玹侧身避开它的利爪,手掌一挥,毛球就飞了出去摔在了墙壁上,吐出鲜血。
祈昭“毛球!”
祈昭脸色瞬间变了,周身戾气暴涨,双目猩红,死死地瞪着玱玹,凶兽元神显现嘶吼一声,穷奇真身随之显形。
玱玹急忙掐诀,右手食指与拇指合拢,捏了一个繁复印记在掌心,金色光柱轰鸣炸裂,四溢而出,惊扰了夜空上的圆月。
强劲罡风扫过整个小院,屋檐坍塌,瓦砾纷飞,房梁崩断砸下,顷刻之间这里变成了废墟。
十方神器将穷奇罩住,神族侍从纷纷献上自己的元神助阵,神光冲击之下,穷奇发出震彻九霄的怒嚎,巨大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