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瑱宇收我为徒是为了紫瞳,你猜猜他收你为徒是为了什么,你不是最强的,也不是资质最好的。你就不好奇自己从前是谁吗!”
臣夜的这番话让茯苓心中猛地一震,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身世充满好奇,瑱宇从未向她提及过。臣夜此刻突然说出这些……
瑱宇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茯苓,休要听他胡言乱语!他不过是想扰乱你的心智,好趁机逃脱。”
臣夜却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茯苓,你想想,这么多年,瑱宇对你真的是毫无保留吗?他为何一直不让你探寻自己的过去?”
茯苓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她看着瑱宇,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与犹疑。
“师尊,我也想知道真相。这么多年,我对冷泉宫忠心耿耿,难道连知晓自己身世的权利都没有吗?”
瑱宇脸色愈发阴沉,他目光如炬地盯着茯苓,仿佛要将她看穿,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可以利用的情绪。但此时的茯苓,被心中汹涌的疑惑占据,眼神坚定地回望着瑱宇,丝毫不肯退让。
这么多年,茯苓从未显现出异于常人之处,反倒是白烁吸无念石,收异王剑。瑱宇找错了奇风,怕是也找错了白曦,如今茯苓对自己已然生了忤逆之心,再留着她说不定何时就会成为心腹大患。
“好啊,那师尊,就告诉你,你该是谁。”
瑱宇当着她的面碾碎了嘻嘻,茯苓缺失的记忆回归,茯苓脑海中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快速拼接。
“不…我不是…这不是真的,我是茯苓,我一直在冷泉宫,我…”茯苓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抗拒,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无论如何都不愿面对这样的真相。
“既然这么痛苦,那师尊就送你一程。”
茯苓此时还沉浸在记忆恢复的巨大冲击中,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反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疾风般掠过,瞬间出现在茯苓身前。重昭不知何时赶到,精准地挡住了瑱宇致命的一击,他拉起茯苓转身就跑。
人都跑了,瑱宇对臣夜的杀意越来越重,他当下再不犹豫,周身灵力翻涌,如黑色的怒浪朝着臣夜和云笙席卷而去。
云笙感受到那股铺天盖地的灵力威压,心中暗叫不好。她来不及多想,迅速将臣夜护在身后,同时将剑插入地面以自身灵力为引,撑起一道防护屏障。
瑱宇的攻击重重地撞击在云笙的防护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云笙只觉得双臂一阵酸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她咬着牙,死死支撑着,臣夜在她身后,看着云笙瘦弱却坚毅的背影,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他深知,若不是自己,云笙也不会陷入如此绝境。
此刻,他恨自己的残废,也恨自己的盲目,被瑱宇利用多年,做下那么多错事。
就在云笙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的气息从远处急速靠近。紧接着直直落入厅中。来人正是梵樾,他手持斩荒链,身上散发着强大而凌厉的气势。
“瑱宇!敢动本殿的人,今日,就让这冷泉宫,不复存在!”
“梵樾,你终究还是来了。如果本尊没猜错的话,你也是白泽族人,当年本尊要找的那个孩子,其实就是你。”
梵樾手中斩荒链如灵蛇般飞窜而出,链头闪烁着寒芒,直逼瑱宇咽喉。
瑱宇却不慌不忙,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斩荒链擦着他原本所站之处划过,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瑱宇祭出一面古镜,镜面折射出奇异的光芒将梵樾束缚,梵樾只感觉自己的妖力如决堤之水般不受控制地朝着那面古镜涌去,他奋力挣扎,试图摆脱那奇异光芒的束缚,可身体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钳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梵樾…”云笙紧紧攥着衣角,周身不断涌现出磅礴的灵力,她的眼眸也染上了一抹奇异的紫光。天生灵体的力量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被彻底激发,云笙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竟隐隐与梵樾体内的妖神之力产生了共鸣。
那柄由云笙全力催动的长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瞬间将瑱宇的古镜刺碎。
“你……”瑱宇又惊又怒,看着云笙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该…死…”云笙提剑缓步走向瑱宇,每一步都带着决然的杀意。她周身紫光萦绕,长发在灵力的鼓动下肆意飞舞。
长剑刺穿瑱宇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顺着剑身流淌而下。瑱宇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败在云笙手中。
“不……不可能……”瑱宇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带着无尽的不甘。
云笙却不为所动,她用力抽出长剑,瑱宇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后缓缓倒下。
他咬紧牙关,费力将古镜吸入手中,挥出一掌隐力朝着云笙迅猛袭去。云笙刚经历了激发天生灵体的巨大消耗,此时躲避已然不及。
梵樾硬生生挡下了瑱宇这垂死挣扎的一击,他的七星燃魂印被震掉一颗星,梵樾闷哼一声,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又滑落下来。
瑱宇趁机溜走,一时间,大厅内只剩下梵樾、云笙和臣夜三人。云笙心急如焚,顾不上自己的疲惫,踉跄着奔向梵樾。
“阿樾…阿樾”云笙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轻轻扶起梵樾,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心疼得眼眶泛红。
臣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拖着残废的双腿,艰难地朝着梵樾爬去,满是愧疚地看着梵樾,嘴唇颤抖着,“梵樾,我……我对不起你,是我害得你们陷入这般境地,若不是我被仇恨蒙蔽,一切都不会这样……”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脸颊滑落。
“我做了这么多错事,早就不该活着了…”臣夜凝聚妖力欲自绝于此 。
梵樾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抬手阻止臣夜,声音虚弱却坚定:“奇风,仇恨已经让我们失去了太多,如今,我们都还活着,这就够了。”
“我是梵樾,你是奇风…”
“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
梵樾费力的抬起手,轻轻捶了下奇风的胸膛,奇风的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下,他握住梵樾的手,泣不成声。
奇风想起多年前——
两个并肩而立的少年,站在白泽木寨的山坡上,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梵樾轻捶在他心口,笑着说:“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阿樾…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