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要还,欠命要偿。
贱人背负千钧,总有一日会后继无力,随风而去。
阴谋者,终于不再天日。
当今,尘埃落定。
然而风云变幻,已堕落。
突然一惊乍起,梦已结束。
恍如一个在相思船,一个在海岸边。
在都市旧梦中偶遇。
梦醒,总归要桥归桥、路归路的。
夕阳幸存最后的日光照进鸦雀无声的长空航空会议室里,徐景眯了眯被阳光刺激的眼,被晃出了一点眼泪。
几位长空集团高管和股东都来了。
段飞翼看了看,又点点头,然后整理衣襟,颤颤巍巍地朝着人群磕了个头。徐景、朱桂、邰飞航站在旁边,看着他的背影。说真的奇怪,他、她曾经觉得他高大极了,不管什么时候都站得笔管条直,身后那根高贵的脊梁像条山脉。可是这么一磕,他又好像小了,小的能被夕阳光吞没,空荡荡的西服长裤包着,里面的灵魂和肉体干瘪如隔夜的药渣。
他老了,实实在在的老了。
起身……许久。
段飞翼颤颤巍巍摸出印着中国长空航空logo的胸徽,双手捧着端详,抚摸许久:“是时候散了。”
“啊?”
“盛嘉集团散了,星天联盟也散了。”他抬头望向窗外,随手把那胸徽放进盒子中,端正,掩上了盖子,“都散了吧。”
六蛟最后一缕遗风,散了。
楼下车鸣一声,像报丧的老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