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家迎来了大喜事!
医院
王雪琴细致地收好碗筷,在病床旁笑得合不拢嘴,
王雪琴“予安这段时间胃口好了不少,医生说产期就在这两天,等孩子生下来,你们小两口就去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这两天是过年的当口,正赶着秦予安预产期。
因着异国他乡,家里只布置得红火,人都是一天轮着往医院跑。
吃食就由经验丰富的雪姨负责。
陆尔豪心疼地搀着予安坐起,双手又放回她水肿的小腿揉捏,每天消肿倒是不明显了。
可陆先生宠妻无度,平时老婆哪里瘦点或胖点,他总能第一时间看出来。
陆尔豪“妈,予安身子单薄,又怀了两个,生的时间会不会太漫长?”
他担心予安上了手术台,会被两个小崽子耗没了力气。
盖好了食盒,王雪琴目光落在高高隆起的被子上。
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不管一个还是两个进了鬼门关的不在少数。
这话王雪琴没说出口,故作轻松地摸了摸秦予安的孕妇。
王雪琴“予安福大命大,还有这半年多我精心呵护着,出不了问题。”
她又叮嘱着秦予安,
王雪琴“予安,妈和你说的经验都记下了?进去之后别害怕,调整好心态,听医生的话。”
秦予安“记下了。”
秦予安点点头,雪姨却比她还担心。
夜晚
秦予安没怀孕前期嗜睡,看着月光从窗外透进来,往陆先生怀里靠进。
秦予安“明天就是除夕了,这孩子来得还真是时候,正好赶上新年。”
瞧着她没有丝毫倦怠的小脸,陆尔豪将她和肚子里的宝宝一并抱紧,
陆尔豪“宝贝儿,你想好为我们的儿子取什么名字了吗?”
秦予安“男孩的…我还是没想好。”
听老中医说是龙凤胎,全家人统一默认女孩就叫“陆慕安。”
相反男孩的名字不好取,纠结了很久。
想着想着,陆先生冥想中听见老婆轻微的鼾声,他垂眸轻笑,随后在她鼻尖吻了吻。
陆尔豪“老婆,辛苦你孕育了我们爱情的结晶。”
子夜刚过,秦予安突然宫缩,起初间隔了十分钟左右,没那么疼,但当疼痛由轻转重,仅仅过去一分钟,每一秒吐息都像艰难跨过道坎。
秦予安“老公…疼…”
陆尔豪睡眠很浅,听见她要哭的呜咽,立刻坐了起来,一手托着她后脑将手臂抽出。
秦予安攥紧白床单,脚趾痛到蜷缩,病服很快被汗浸透。
搬来角落的椅子,陆尔豪分散着她注意力,
陆尔豪“宝贝儿,深呼吸,老公在呢。”
把她双腿分开跨坐在椅子上,陆尔豪安抚着给她拍背。
陆尔豪“你趴在椅背上,调整呼吸。”
秦予安“还是…唔…疼…”
不知道是她对疼痛敏感还是真的很痛,缓解方法只有丁点儿作用。
更要命的是,调整姿势缓解宫缩时,秦予安感觉自己羊水好像破了,正顺着她大腿根往地上滴。
那种源源不断像失禁的羞耻感,伴随间隔来的阵痛侵袭上每根神经,秦予安紧咬着唇哭了出来,说不清因为是疼还是害羞。
陆先生听出不对,熟练地拿出毛巾将她双手撑回墙壁,蹲在她身后褪下病服裤子,灯光照得她腿间水渍反出淡光。
许是怀孕的缘故,她全身像染了层淡淡的粉色,大腿水肿消退,陆尔豪只觉更加莹白圆润,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顺着小腿内侧一路擦净,户间早已清理干净,毛巾时不时蹭过,敏感的反应让秦予安羞耻地咬上手指。
五月份大时秦予安就低头不见脚,到八月份她开始行动不便,尤其是如厕过后,坚持了一周,她身子乏力只能由陆尔豪代劳替她擦拭。
陆尔豪“宝贝儿,抬脚。”
毛巾被陆尔豪丢在椅子上,边说边小心将裤子从她抬起的一点缝隙抽走。
裤子不能穿,秦予安噙着泪转头…
那她…她总不能不穿了吧?
陆尔豪倒真这么打算,只是别人家老婆孕期激素紊乱,喜怒无常。
但他家宝贝儿不一样,好强的性子变得爱哭起来,一点脾气没有,就是喜欢哭。
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陆尔豪去叫来护士查看宫缩情况。
好消息:宫口开到了五指。
坏消息:可能婴儿胎位不正,宫口不开了。
秦予安发现自己确实感觉不到宫缩的阵痛…一时间懵住。
雪姨把什么情况都说了,就是没提可能婴儿胎位不正。
她半撑着身子抿住唇,眼眶里泪水打转。
陆尔豪再三和护士确认立刻进行检查,这才急忙回到秦予安身边,手抚上她肚子,表面再镇定,心里惶恐也快要将他淹没。
胎位不正预示着难产,难产又说明孕妇大半个身子进了鬼门关。
陆尔豪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他不能让予安跟着她慌,看着她藏起眼底的不安,他说:
陆尔豪“老婆,这里是美国,医疗条件发达,如果难产我们就刨腹产…”
他了解过,1902年在中国有一例母子平安的刨腹产,而且他以舍子保母为前提进行手术,即使未来不会再有孩子,他也要予安好好的。
秦五爷等人连夜赶到医院,在检查室外齐坐着焦心等待。
终于护士出来,检查结果好在虚惊一场,胎儿没有问题,估计是心情紧张引发的暂时宫缩停止。
众人长舒一口气。
回到病房,外面天微微亮起。
看着一间病房快站满了人,突如其来的困倦袭上秦予安眼皮,她唇角笑容几次挂起又消失…
雪姨给她盖好被子,
王雪琴“予安,趁着这会儿赶快休息,我们今天都不走,等你从产房出来,一眼就能看见一个人都不少的陪着你呢。”
现在予安宫缩开到五指很幸运了,但跟着宫口开指越大,阵痛会繁密且连呼吸都一块疼,那时想睡也睡不了了。
秦予安想点头但眼皮先一步阖上。
第二次醒来同样是被痛醒,宫缩频繁且剧痛很快开到六指,但等十指全开已经是十二个小时后,她像被浸在热水里一样,全身脱力。
看着她汗光淋漓的脖子,攥紧病床栏杆的十指指尖红似泣血,陆先生抹掉眼里的泪光,端过水杯含了一口,俯身撬开秦予安紧咬的牙关将水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