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没有失望,就不会有痛苦;没有痛苦,你就不会有任何感觉;如此,你才能活下去。这么多年来,你不就一直靠着这样的信念活下来的吗?
在每一次的噩梦过后,尉神月就把自己弄到北天崖来,逼迫自己面对现实,一而再地说服自己面对不可能改变的一切,用让自己更孤寂的心理重建方式,强迫自己重新振作。怀着令自己有多一道深刻伤口的心再一次武装,好迎接下一个噩梦、下一道心伤的侵袭。
只是,明知道怀抱着期待之心,只会将自己推向更深的孤寂,他的内心深处,依然执迷不悟地奢求,期待着将他从噩梦中解救出来的人出现。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期待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幻......
咕咚咕咚!
随着一个不请自来的响声,一团不明物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拜访了他的头,打断了尉神月的沉思。
鞋子?一只女人穿的休闲鞋?替“不速之客”验明正身后,尉神月旋即全面武装自己,仰头往上看,想以最短的时间确定 “入侵者”何时到来的。
他实在太大意了,居然让人如此靠近他而浑然不觉。
“谁在上面?”树荫下的尉神月,昂首向头上茂密的叶丛提出冰冷的问句。
叶丛里钻出一张清丽灵秀的鹅蛋脸,粉嫩嫩的双颊两侧,垂着两条及胸的麻花辫子,脸上堆着水水的、甜甜的笑容。若说她漂亮,实在有点牵强,但若说她很可爱,很得人缘倒是不假。
“很抱歉,砸到你的头了,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事我可以解释。”少女操着清亮甜美的嗓音,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我是和同学来旅行,经过这里,觉得风景很美,所以就跑过来瞧瞧。来到这棵大树下时,发现有一巢小鸟宝宝掉在草坪上,我怕小鸟宝宝们的爸爸和妈妈找不到它们会很着急,所以决定吧那一巢小鸟宝宝放回树上来。谁知道等我爬上来,将它们安置好后要下去,才发现........”她的眼神变得好无辜,期期艾艾地接着说:“这枝干离地面好高哦.....所以.....我..不敢下去了!”后一句,几乎比蚊子的叫声还细微。
哪只她不畏窘迫,勇敢地招出实情后,树下的少年冷冰冰的酷脸依然没有任何反应。这令她开始感到心焦,又说:“你可以帮我吗?”
尉神月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是一再自责自己太过疏忽,竟然让一个陌生人靠自己这么近都没有察觉。照她的说法判断,她一定比他早到北天崖好一阵子了,而他却浑然不知!
尉神月不禁双拳紧握,强烈警告自己今后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依然无动于衷,不过倒是开口说了一句话,语调十分冷漠却很有魅力,但说话内容却气死人!“别吵,当心吓坏一窝小鸟。”
“啊?”她没料到他会口出恶言,一时忘形的身体往前一倾,顿时失了重心摔下树枝,幸好她反应够快,牢牢地缠抱住树枝,才不至于摔落地面。
尉神月见状,以更冷淡的声音道:“放手,我会接住你。”
“不要!”他死命地摇头,双脚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尉神月真想一走了之,不理她算了,“你再不松手,我可不管你了。”
她很想点头,让他不要管她了,不过她转而一想:不对!小可他们去摘野果了,少说还要半个小时才会回来和她会和。也就是说,放走这个人的话,她至少要再挂上三十分钟?
不成不成!风险太高,使不得也!于是她很胆怯地问:“你可以上来吗?”
“放手!"尉神月坚持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