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活后,已经是傍晚了,白榕依旧灰扑扑的回来,抬头看去,白糖正在屋顶和悠狸练倒茶呢。白榕挥了挥手:“哥哥,我回来了。”白糖:“哎,阿榕…哎呀呀!”一时分神,白糖从屋顶掉了下来。
白榕急忙跑去查看,悠狸也跳下了屋顶,白榕:“抱歉,哥哥…”白糖摸了摸头:“嘶~没事,悠狸哥咱们继续!”见白糖这么执着,悠狸也没多说什么,两人继续上屋顶练习。
叽里咕噜:“这孩子还真是努力,小白榕最近有进展吗?”白榕叉了叉腰:“进展可大了,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盯着白榕大大咧咧离去的背影,叽里咕噜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年轻气盛,也好,也好…”
到了晚上,白榕点灯抄书,头一点一点的,终于,一记铁头功对简陋的本板桌袭去,桌子应声而倒,白榕慌忙蹲下去捡抄的书,意外发现滚在一边的"东南西北",印有东字的那一面在隐隐发光。
早上打完工的白榕,随便找了个理由,跟严先生又来到了东镇。白榕兜里的"东南西北"自从进入东街就开始隐隐发烫,她抱着教材和戒尺跟在严先生身后,一路东张西望,生怕错过什么线索。严先生突然停在院门口,冷冷的问了句:“白榕,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白榕猛得一回神,觉得严先生此刻明显说的是个设问句,毕竟院里确实挺吵的,她随意的答了声是,严先生就抽过白榕怀里的戒尺,黑着脸进了院子。
白榕把头探进院子查看,发现了严先生勃然大怒的原因:“有三个孩子站在梅树旁的水缸上叠罗汉,最顶上的孩子已然抓住了一只梅花,正要把它掰下来。”严先生:“不好好读书,在干嘛?”一声怒吼,把三个孩子吓掉了下来,白榕忙扔下怀中的书本去接:“呼,幸好接到了,哎?这不是阿宝吗?”她这才看清顶上那个掰梅枝的是阿宝,一旁的严先生捡起地上的戒尺,深吸了口气:“你们三个给我过来!”
就这样,白榕还没和阿宝说几句话,他们三个就被严先生呵过去教训了。白榕蹲下身捡起了三个小家伙刚折下的梅花,听着他们被训,小声劝道:“严先生不也吓得戒尺都掉地上了,就说轻点嘛…”小家伙们齐齐看向严先生,而严先生又剜了眼白榕。白榕也不敢再多说话,转头又去看那支梅花:“这梅花可真梅花呀。”
白榕不打岔了,严先生又继续训斥他们,又是叫背书,又是叫抄书,于是学堂内有一句:“城阙辅三秦…”罚站的小家伙们那边又有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好不热闹的景象,白榕看了看沾满泥土的梅花笑了笑:“和你挺相配呢。”胸口处略微发烫,她伸手去拿,是前些天在这院里捡的梅花,它闪了两下光,而后慢慢漂融进"东南西北"里。白榕把"东南西北"拿出来看了看,见"东"字变红,想:“咦?这算找到了?”
白榕欣喜若狂,悄悄朝那边的阿宝挥了挥手,就赶忙冲出了院子,该去找下一个线索了。
又过了几天,白糖的倒茶技术已经精进了许多,倒是白榕这段时间东跑西跑,都没找到第二个线索地点-南街。
"先东后南再北边,最后答案在西边。"白榕琢磨着,下一个线索一定在南街,不耐这南街太难找了,不是半路堆放着各种杂物,就是交错的巷子,搞得猫晕头转向。这不,刚结束在山上左创右创采药的白榕正和李枮露吐槽这事呢。李枮露:“南街从以前就比较荒凉,不过我也是去那问过诊的,可以帮你画幅地图。”白榕:“真的吗?那就谢谢李大夫了。”李枮露:“举手之劳,南街的王大爷前些日子刚被你找的青葫芦治好了病,如果需要帮助,就去找他吧。”
白榕笑得大大咧咧的,正准备说些客气话,李枮雾就背着小篮竹枝踏进门来:“哟,今天榕小妹回来的早啊。”白榕:“枮雾姐,你脚不疼了?”李枮雾:“不疼了,对了,要和我一起编小篓子吗?它又可以装鱼,又可以插花哦。”白榕摆了摆手:“不用,今天还有事儿做呢。”说着抓起桌上李枮露画的地图,向她们道别后,出发去南街。
于是乎,白榕拿着李枮露画的地图,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翻过一堆又一堆杂物,在最后一堵矮墙墙头上脚滑摔下去后,终于到达了南街。月光已经斜洒在了墙角,白榕缓缓站起才发现地图不见了,正当她苦恼时,一段悠扬的二胡曲从小巷中传来,偶尔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白榕打了个冷勯,心想:“天呐,难道我撞上鬼了…不对不对,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再说了,我战力可不差。”壮了壮胆,白榕拾起个小石子,一步步往声源处移去。又是声咳嗽,黑暗处出现了两个光球。白榕吓得把手中的石子扔过去,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喵---”她才确信对方是猫并非鬼。连忙走入暗处,白榕扶起了倒地的老者:“对不起,对不起…”老者:“嘶~难道老夫的琴声如此难听?居然还搞突袭。”说着还愤愤不平的捏了捏自己手里的二胡:“我王大福可没受过这种气!”白榕一愣:“您难道就是王大爷?”王大福:“你难道就是李大夫说的白榕。”
直到坐在王大福家中的小板凳上喝茶,白榕才说道:“王大爷,您太客气了,主要是李大夫医术高超,我只不过给了一个药材而已。”王大福:“你们年轻猫就是喜欢谦虚,罢了罢了,说说丫头你为啥大半夜来这呢?”白榕挠了挠头,还是不好意思把自己迷路迷到晚上才来到目的地的事说出去:“来找东西的。”王大福:“现在黑灯瞎火的,也不方便找呀。”白榕尴笑两声:“没事,大不了明天再来一趟。”王大福:“嗯,那明天老夫给你带路,对了,走之前再听听老夫的二胡吗?”白榕坐端了身子:“好呀。”
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王大福悠扬的二胡声又从屋内飘出,如果不是突然响起的"咔嚓"声,这一切应该不会被破坏。王大福放下二胡走向窗边:“哎呀,老胡涂了,居然忘了关窗。”白榕探头望去,原来是窗台上的一盆兰花被风吹下来摔碎了,一朵小小的花静静的躺在碎片和碎土旁边。王大福弯下腰来处理碎片,嘴里一边絮絮叨叨念着什么"不中用""前段时间也…”之类的。白榕愣愣的瞧着地上的花:“啊,找到了…”摸了摸口袋里微微发烫的"东南西北",她说:“王大爷,这朵兰花可以给我吗?”王大福:“当然。”
拿到兰花,出了南街,月亮已经升至头顶,乘着月色而来的白糖又心急,又生气的和白榕说话,白榕只得不停道歉。白糖难得换上一幅大哥哥的样子:“下次不要乱跑了,我会给你带路。”白榕:“知道了,哥哥。”两兄妹乘着月色又回到了星罗堂。
第二天,天空灰蒙蒙的,不见一丝阳光,白榕依旧在山上乱窜采药,直到一位山上的樵夫给她指了条石头路,白榕才停止她的"造路之旅。这事她也不好意思和李枮露说,倒是坐在"仙竹"门口编小竹篓的李枮雾笑道:“阿姐你别看榕小妹个头小,山上"造路"时劲可大哩。”白榕探岀个头生气的说:“干嘛和李大夫说我的丑事。”在屋内捡草药的李枮露笑了笑:“不用不好意思,小雾小的时候精力也旺盛的很,曾经踹院里的竹子玩,弄得一头竹叶,后来…”李枮雾大声制止:“阿姐!”白榕笑了几声,看了看光秃秃的院子,问道:“以前李大夫家的院子里种竹子了吗?”李枮露:“嗯,不过后来竹子开花,就把它砍掉了,真是可惜了。∴
白榕,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仙竹"这块牌匾:“嗯,我可以上去看看吗?”李枮露:“当然可以,不过你为…”征得了同意,白榕一下子就跳了上去,摸了摸牌匾,最后找到了在它后边找到一片枯黄的竹叶,"东南西北"也有了反应。
过了几天,太阳出来了,天气总算没这么冷,白糖早早的起床去练倒茶,白榕因昨晚熬夜抄书,起晚了,此时正抱着抄的书跑去找严先生交差。经过院子时,白榕绊到地上的衣服摔了一跤,小青闻声来瞧,慌忙道歉:“抱歉,阿榕,那是我掉的。”白榕把衣服递给小青:“没关系。”“阿嚏。”“小青姐姐注意保暖啊。”小青:“嗯…”“小青-”银婆婆尖锐的声音又传来,小青只得赶去干活。
白榕交完差,照常帮严先生拿东西到东街,打了几个哈欠,心想:“傍晚去西街瞧瞧吧,那是最后一个线索了。”白榕瞧了眼学堂里的孩子,突然问道:“严先生,今天萌萌没来吗?”严先生:“今天她请假了,因为她爸爸的头七…”白榕摸了摸鼻头:“这样啊…”
傍晚到了,金灿灿的阳光还均匀的洒在西街,白榕打量着这里的繁华,处处有店铺、小摊子,猫民们络绎不绝。白榕光顾了糖炒栗子的小摊,花店,琴铺,典当铺,还是没有线索。太阳又落下一点,白榕寻着阳光走,功夫不负有心猫,在一家孤零零的寿衣店,"东南西北"有反应了。
当白榕走到店门口时,一个小女孩手中攥着一朵菊花,正和老板讲价。白榕上前一步,"东南西北"反应更激烈了,正想和小女孩讨要这朵菊花,她发现,这女孩是萌萌。最终还是白榕付了钱,而菊花依旧在萌萌手中,白榕:“那个…”萌萌:“谢谢姐姐,这是给爸爸的。”白榕沉默了会儿,又道:“可以等我一下吗?”萌萌点点头,白榕去了约莫两刻钟(30分钟)就端着盏猫灯回来。
白榕:“可以用这个做交换吗?是我亲手做的…”萌萌:“…好,那可以陪我去河边吗?”来到河边,白榕点亮了猫灯,待萌萌说完给爸爸的话,白榕轻轻的把灯放入河中。猫灯在河上漂呀漂,萌萌眼含泪花的望着它,白榕则担心它会沉没,毕竟是照上次白糖做的搞出来的,直到它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白榕才松了口气。
拿到最后一个线索后,白榕等了老半天,"东南西北"也没反应,想去找吉祥如意理论,也看不到他们的影子,无奈只能按部就班了。
昨日还充满阳光的天空,今天却降起了大雾,还在山上采药的白榕表示很懵,幸好有"草木皆兵",让她不至于找不到路,虽然很费韵力,但白榕想再采一株药才下山。白榕爬上峭壁时,"东南西北"闪了下光,"草木皆兵"失效了,一慌神,她一下子踩空了,想伸手去抓岩礕,但却什么也抓不到。药框咕噜咕噜滚下了山,白榕伴随着一道红光消失了。
再此醒来时,白榕躺在一片草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棵枝叶婆娑的榕树,她猛然坐起,观察了下四周:“这不就是云忧谷吗!”终于,小白榕要再次见到谷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