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2

\[正文内容\]

钢筋划破西装裤的声响比预想中更刺耳。刘耀文踩上最后一级消防梯时，右腿布料已经裂开二十公分长的口子，血珠顺着小腿滑进皮鞋。三百米高空的风灌进领口，后颈腺体突突跳动，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

直升机旋翼搅动的气流里，宋亚轩的黑衬衫下摆猎猎翻飞。他坐在舱门边缘，两条腿悬空晃荡，右手捏着的注射器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光斑。

"四小时倒计时。"宋亚轩用针管轻敲舱门金属框，虎牙磕碰出清脆声响，"文哥现在的体温，应该比顶楼沥青还烫吧？"

刘耀文抓住舱门把手翻身跃入，西装肩线在剧烈动作中绷开线头。机舱内弥漫着甜腥味，像是打翻的蜂蜜混着铁锈——Omega信息素和阻断剂正在他血管里打架。仪表盘红光扫过宋亚轩眉骨，那道新鲜的擦伤边缘结着薄痂，位置和三年前实验室事故留下的疤痕完全重合。

"催化剂。"刘耀文伸手去夺注射器，喉结滚动时带出灼热的喘息，"给我..."

宋亚轩突然向后仰倒，整条手臂悬在舱门外。注射器在他指尖危险地摇晃，金色液体在玻璃管里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想要？"他眯起眼睛笑，空着的左手突然扯开自己衣领，"不如先解释下，为什么你送我的每件衬衫领口都缝着追踪芯片？"

舱内警报器突然尖啸。刘耀文余光瞥见控制台屏幕闪烁红字：Ω-12计划启动剩余03:59:27。他扑过去的动作因为腺体剧痛而变形，手指擦过宋亚轩脚踝时，嗅到对方袜口露出的刺绣——褪色的"WEN"字被洗得发毛，是毕业典礼那天他亲手缝的。

"你这里..."刘耀文声音突然卡住。宋亚轩的裤管卷到小腿，踝骨上方有道泛青的针孔，周围皮肤布满蛛网状血丝。那是顶级Alpha信息素强制注入的痕迹，和他们第一次标记时他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宋亚轩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突然笑出声："现在知道被标记的滋味了？"他晃了晃注射器，针尖抵住自己颈动脉，"你教我的——以牙还牙。"

仪表盘红光骤然大盛。刘耀文看见宋亚轩虎牙咬破自己手腕的瞬间，血珠顺着雪白皮肤滚落，在舱底金属板上溅出小小的太阳。甜腥味突然暴涨，像是有人往燃烧的酒精里泼了桶汽油。

"三年前你用领带捆我手腕。"宋亚轩把血抹在刘耀文锁骨蔓延的金色纹路上，信息素通过血液接触引发连锁爆炸，"现在换我绑操纵杆了。"

直升机突然倾斜45度。刘耀文在失重状态下抓住操纵杆，发现控制面板插着张磁卡——黑底金纹的密钥卡，和他们分手那晚被掰断的一模一样。卡面倒计时显示03:58:16，卡槽边缘有新鲜血迹。

"文..."宋亚轩在剧烈颠簸中撞进他怀里，后颈腺体擦过对方渗血的唇角。两人信息素通过伤口交融的刹那，三百米下的城市灯火在舷窗里扭曲成流动的光河。

刘耀文咬破的嘴唇滴在宋亚轩虎牙上。带有Alpha信息素的血液渗入Omega犬齿，触发标记反应的共感效应。宋亚轩突然剧烈颤抖，手指无意识攥紧对方撕裂的西装领——那里别着枚领带夹，暗处亮起针尖大的红光。

舱内广播突然切入加密频道："B7区检测到双S级信息素共振，是否启动Ω-12最终阶段？"电子音在静电干扰中断续，密钥卡倒计时跳到03:57:33。

宋亚轩挣扎着去够舱门边的备用伞包，被刘耀文扣住手腕按在座椅上。金属椅背硌着后腰的淤青——那是七天前他逃离别墅时，翻栅栏被玫瑰花枝刮伤的。

"你故意的..."刘耀文拇指摩挲他眉骨擦伤，声音因为信息素交融而嘶哑，"连伤口位置都..."

直升机突然开始疯狂旋转。宋亚轩在离心力作用下撞进对方胸膛，听见两颗心脏隔着肋骨敲出混乱的摩斯密码。密钥卡从控制台弹飞，擦过他耳边时，卡面突然显示全息投影——三年前的实验室监控画面，穿着白大褂的宋亚轩正把注射器扎进自己手臂。

"...文哥？"宋亚轩在眩晕中无意识喊出旧称。旋翼阴影在他脸上切割出细碎光斑，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一滴没落下的眼泪。

刘耀文扯开领带缠住两人交握的手腕。真丝面料掠过宋亚轩腕间针孔时，密钥卡倒计时突然加速：03:55:07→03:54:59→03:54:30...

\[未完待续\]刘耀文的手背青筋暴起，真丝领带在两人手腕间勒出深红印痕。宋亚轩突然屈膝顶住他腹部，指甲在金属舱壁上刮出刺耳声响——这个防御姿势和他们第一次约会遭遇私生饭时一模一样。

"你他妈..."刘耀文被信息素冲得眼前发黑，却精准扣住宋亚轩的右手无名指。那里有道几乎看不见的浅疤，是当年他亲手给宋亚轩戴尾戒时不小心划伤的。此刻这根手指正勾着伞包拉环，金属扣相撞的叮当声混进引擎轰鸣。

直升机突然垂直下坠三十米。宋亚轩的后脑重重磕在刘耀文肩胛骨上，注射器从舱门甩出去，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金色抛物线。刘耀文条件反射用身体给他当缓冲垫，西装后背撞上操纵杆，警报声顿时响彻机舱。

"B7区共振值突破阈值！"电子音炸响的瞬间，宋亚轩突然抓住刘耀文渗血的领带夹。那点红光在他掌心明明灭灭，照亮虎牙上沾着的血珠——是刚才刘耀文咬破嘴唇时溅上去的。

三百米下的城市灯火突然集体闪烁。密钥卡投影出的监控画面剧烈抖动，显示三年前的宋亚轩正把针管扎进自己颈动脉。而此刻真实的宋亚轩喘着气撑起身，染血的虎牙离刘耀文喉结只有半寸："当年你标记我用的就是这个剂量？"

刘耀文突然掐住他腰侧——那个宋亚轩最敏感的位置。果然感觉到掌下的肌肉瞬间绷紧，比任何测谎仪都诚实。"你复刻了所有细节..."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拇指按上宋亚轩腰窝的旧伤，"连我咬你的角度都..."

舱内红光突然变成刺眼的雪白。密钥卡倒计时疯狂加速，03:54:30直接跳成00:04:33。宋亚轩瞳孔骤缩，这个数字他太熟悉——正是三年前实验室爆炸前，刘耀文留给他的最后通话时长。

"你设的局？"刘耀文猛地拽过备用操纵杆。金属杆在他掌心打滑，汗水和血混合着滴在刻度盘上——那上面用荧光笔标着宋亚轩的字迹：文哥专用。

宋亚轩突然笑了。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陈旧针孔，那里正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当年你给我注射的时候，可没问过疼不疼。"直升机再次倾斜，他整个人滑向舱门，发梢扫过刘耀文青筋暴起的手背。

刘耀文扑过去的速度比意识更快。他左手攥紧宋亚轩的皮带扣——七年前限量款，是他用第一笔专利金买的；右手抓住舱门把手，小指指甲在金属上劈开一道裂口。两人悬在舱门边缘时，他闻到宋亚轩后颈飘来的茉莉香——是种伪装成洗发水味道的信息素中和剂。

"伞包！"宋亚轩突然厉喝。刘耀文这才发现备用伞包的背带早就被割断，切口整齐得像用手术刀划的。而宋亚轩腕间的针孔位置，赫然是当年他采血做基因检测时留下的。

城市灯光在舷窗里扭曲成色块。刘耀文在眩晕中看清宋亚轩眼底的血丝——和实验室监控里那个决绝的身影完美重叠。密钥卡倒计时跳到00:03:17时，他忽然想起件事：三年前那通四分三十三秒的电话里，其实有十七秒的空白录音。

宋亚轩的虎牙刺进他渗血的下唇。血腥味炸开的瞬间，刘耀文听见自己腺体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