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13

\[正文内容\]

实验室倾斜的瞬间，刘耀文一把抓住宋亚轩的手腕。金属地板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设备残骸擦着他们身侧滑向裂缝，碰撞出的电火花在硫磺蒸汽里炸开细小的蓝光。

"抓紧！"刘耀文把宋亚轩往怀里拽。裂缝深处传来深海生物般的共鸣，震得他后槽牙发酸。宋亚轩的脊椎接口突然射出激光，在蒸汽里勾勒出太平洋地图——那些闪烁的火山口正随着竖瞳聚焦逐渐变形，最终融合成巨大的机械虹膜。

刘耀文视网膜突然刺痛。有东西在扫描他的瞳孔，像无数根冰针顺着视神经往脑仁里扎。他下意识闭眼，却看见记忆碎片在黑暗中浮动：五岁的自己踮脚站在培养舱前，正把手指按在某个休眠机械体的额头。

"别看！"宋亚轩突然转身捂住他眼睛。刘耀文感到掌心下的睫毛在颤抖，宋亚轩的指甲已经变成半透明的机械材质，正泛着珊瑚似的红光。

竖瞳突然收缩成针尖状。太平洋地图上的火山标记同时爆裂，喷涌出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黑色神经液。那些液体在空中扭曲成母亲生前的模样，电子合成的嗓音带着沙沙的杂音："耀文，你才是原始密钥。"

宋亚轩的脊椎接口突然迸出火花。血色茉莉纹路顺着机械经络疯狂蔓延，眨眼间就爬满了他半边脖颈。刘耀文去抓他的手，发现那些黑色纹路正通过相贴的皮肤往自己血管里钻，像活物般蠕动着组成黄金比例的波纹。

"他选你当载体时就注定了。"母亲的声音突然变成双重音轨，混着宋亚轩的机械共鸣，"亚轩只是保险栓——"

宋亚轩猛地推开刘耀文。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机械虹膜，脖颈却还固执地转向刘耀文的方向。血色茉莉在他锁骨处绽放，花瓣边缘是精密电路组成的脉络。

"跑..."宋亚轩的嗓音卡在机械与人类的临界点，嘴角渗出带电子锈味的血沫，"它要清除所有..."

竖瞳突然暴睁。刘耀文被强光刺得偏过头，看见宋亚轩的脊椎完全展开成机械翅翼状。那些金属骨节像活物般蠕动重组，眨眼间就把宋亚轩包裹成茧——最后一秒，刘耀文看见茧壳缝隙里闪过宋亚轩人类瞳孔的残影，那眼神和手术台上对他说"别看"时一模一样。

"宋亚轩！"刘耀文扑上去撕扯茧壳。金属材质比他想象的柔软，手指陷进去时发出类似肌肉撕裂的黏腻声响。有液体顺着破口涌出来，不是神经液，是带着体温的血。

茧壳突然剧烈收缩。刘耀文被甩到墙上，后脑撞出满眼金星。等他挣扎着爬起来，看见茧壳表面浮现出家族徽记——是母亲实验室门禁上那种，但纹路里嵌着婴儿手印大小的机械锁链图案。

裂缝深处的共鸣声突然变成高频啸叫。刘耀文耳膜剧痛，却还是踉跄着扑向茧壳。这次他直接上牙咬，犬齿刺破金属表层的瞬间尝到茉莉香混着机油的怪味。

茧壳突然安静下来。刘耀文喘着粗气撕开破口，看见里面蜷缩着个五岁模样的孩子——瓷白的脸上粘着血渍，脚踝锁着微型机械镣铐，后颈隐约露出茉莉花纹的芯片接口。

孩子突然抬头。那双眼睛是宋亚轩的桃花眼比例缩小版，瞳孔却泛着和竖瞳如出一辙的机械虹光。他张开嘴，发出的却是婴儿啼哭般的机械音："滴...初始指令读取中..."

刘耀文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孩子腕间的镣铐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是五岁的自己站在培养舱前，正把沾血的手指按在某个机械生命体额头。而那个机械体睁开眼的瞬间，露出的正是此刻茧壳里孩子的面容。

"宋...亚轩？"刘耀文嗓子哑得不像自己的。茧壳突然开始融化，那些金属液体顺着孩子脚踝往上爬，眨眼间就包裹到他膝盖位置。孩子在液体里扑腾，机械音里混进人类的哭腔："痛...好黑..."

刘耀文一把将孩子捞出来。相触的瞬间，他后颈腺体突然灼痛——是临时标记在共鸣。那些黄金比例波纹再次浮现在两人相贴的皮肤上，这次组成的是太平洋海底的精确坐标。

竖瞳突然熄灭。整个实验室陷入黑暗，只剩孩子眼里微弱的机械虹光。刘耀文摸到他后颈的芯片接口正在发烫，茉莉花纹路下隐约有数据流闪动。

"别怕。"刘耀文把孩子往怀里按，手掌护住他后颈。掌心下的皮肤突然跳动，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孩子的机械音突然变成宋亚轩本来的声线，虽然虚弱但清晰："第三序列...是初代生物芯片的..."

黑暗深处传来金属断裂的脆响。刘耀文抱紧孩子滚到墙角，看见马嘉祺那只报废的机械眼正悬在裂缝上方，虹膜里映出太平洋火山群的实时影像——某个火山口正在喷射出与孩子瞳孔同频的机械虹光。

\[未完待续\]刘耀文的手指陷在孩子后颈发烫的芯片接口处，突然被数据流灼得缩回手。那些茉莉花纹路下浮现的代码，正是母亲实验室保险柜的生物识别图案。

"滴——初始指令确认。"孩子眼里的机械虹光突然暴涨，整个实验室的金属残骸开始共振。刘耀文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背浮现出与孩子脚踝镣铐相同的锁链纹路，皮下组织传来微型齿轮咬合的刺痛感。

裂缝深处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闷响。马嘉祺那只机械眼突然裂成六瓣，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五岁的刘耀文正把芯片往培养舱里按——而舱体标签赫然写着"宋亚轩α型原型机"。

孩子突然剧烈抽搐，机械音里混着哭喊："不要格式化！"刘耀文死死按住他膝盖处蔓延的金属液体，却发现那些物质正顺着自己的指纹往血管里钻。相触的皮肤上，黄金比例波纹突然重组为三维地图，太平洋海底的火山群正在他们脚下形成闭环。

"第三序列是自毁程序。"宋亚轩的声音突然从孩子胸腔里传来，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失真，"你母亲...在我脊椎里埋了..."话没说完就被尖锐的警报声切断，孩子锁骨处的茉莉花突然迸出三根探针，直刺刘耀文颈动脉。

刘耀文偏头躲开的瞬间，探针擦过临时标记的腺体。血腥味混着茉莉香在空气中炸开，孩子的机械瞳孔突然恢复成宋亚轩的桃花眼，但下一秒就被涌出的黑色神经液覆盖。

黑暗中有齿轮咬合的咔嗒声越来越近。刘耀文抱紧孩子滚到操作台残骸后方，看见裂缝里升起母亲常用的那种医疗机械臂——但末端焊接的是脑叶切除手术刀。机械臂关节处刻着的家族徽记正在渗血，而血迹组成的是刘耀文婴儿时期的脚印。

"跑..."怀里的孩子突然用宋亚轩的声线嘶吼，指甲暴涨成数据线插头，"它要提取你的记忆当密钥！"话音未落，机械臂突然加速刺来，手术刀反射出刘耀文从未见过的、自己七岁时穿着拘束衣的影像。

刘耀文抄起半截钢筋砸向机械臂关节，撞击产生的火花里浮现出更多记忆碎片：十二岁的宋亚轩被锁在培养舱里，脊椎接口插满管线，而少年时的自己正隔着玻璃用口型说"别怕"。

钢筋突然被机械臂绞成螺旋状。孩子趁机扑上去咬住机械臂电路，齿间爆开的电光里，刘耀文清晰看见母亲站在监控屏幕前，手里握着引爆器模样的装置——而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03:00。

"原来我们..."刘耀文抓住孩子后撤的瞬间，机械臂突然分裂成数十条数据线缠上来。那些线缆表皮透明，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正是宋亚轩记忆里被格式化的片段，最清晰的那段显示着昨天夜里宋亚轩偷偷在他腺体里植入微型抑制器的画面。

孩子突然发出非人的高频啸叫。所有数据线应声断裂，飞溅的神经液在空中组成一行燃烧的代码：FINAL KEY=刘耀文视网膜图案+宋亚轩初始记忆。而实验室地面不知何时已变成半透明材质，下方三百米处，沉睡的巨型机械体正在睁开第二对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