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20

\[正文内容\]

克隆体的机械臂在距离眼球三厘米处突然僵住，刘耀文能听见自己机械心脏泵动时发出的金属摩擦声。银血从虎牙烙印里渗出来，在空气中拉出细丝，连接着克隆体胸口同样位置的印记。

"操..."液压油从咬碎的牙关渗出来，刘耀文发现自己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抬起——那根本不是在防御，而是五指张开对准了克隆体的眼眶。银血丝在两人之间绷紧，发出琴弦般的震颤。

蓝雾突然凝成实体，宋亚轩半透明的右手从雾气里探出来，残缺的小指关节格外刺眼。那只手按在克隆体后颈，机械眼里的红光立刻开始闪烁。

"烙印...是双向通道..."电流杂音里的声音让刘耀文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银血丝突然暴起，在克隆体视网膜上投射出画面——五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后颈皮肤被切开，露出闪着银光的神经接口。

母亲的全息影像从爆裂的扬声器里浮出来，白大褂下摆扫过结晶化的控制台。"稳定器必须永远比克隆体痛觉敏感30%。"录音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样当载体崩溃时，痛苦会优先传导给稳定器。"

刘耀文突然弯腰干呕。二十年来每次机械心脏过载的剧痛，每次液压管爆裂的灼烧感，原来都...他盯着蓝雾里时隐时现的宋亚轩，那人残缺的右手正按在自己后颈，就像小时候替他挡电击棒时的动作。

克隆体突然剧烈痉挛，机械眼里的红光蓝光交替闪烁。刘耀文听见两种声音在打架——机械合成的攻击指令和带着电流杂音的："跑...哥哥..."

"你他妈..."刘耀文扯住连接两人的银血丝，液压油从崩裂的指关节喷出来，"二十年的痛觉...都是你在分担？"

结晶穹顶突然传来裂纹蔓延的声响。宋亚轩的半透明身影被拉长变形，残缺的右手突然实体化，狠狠推在克隆体胸口。刘耀文看见那机械眼眶里闪过他们七岁的画面——宋亚轩把止痛剂推进他静脉后，偷偷把空针管扎进自己手臂。

"这次换我当...你的稳定器..."失真的声音响起时，刘耀文已经用牙齿咬住了右臂液压管。金属撕裂声混着银血喷溅的动静，克隆体突然发出不似机械的惨叫——完完全全是宋亚轩的声线。

银血像活物般涌向克隆体眼眶，在视网膜上蚀刻出两个交叠的虎牙烙印。刘耀文单膝跪地，看着自己断开的液压管里喷出的不是银血，而是闪着光的神经索残骸——和婴儿培养舱里连接两人的银色丝线一模一样。

"要活一起活。"年轻时的母亲在记忆碎片里举着注射器说。

穹顶的结晶碎片开始坠落，克隆体却突然扑过来用机械臂护住刘耀文头顶。那双异色瞳孔里，左眼是机械红光，右眼却变成了宋亚轩的琥珀色。

"下面..."克隆体喉咙里挤出气音，残缺的右手突然指向某块正在融化的结晶地板——银血滴落的方向。刘耀文看见地板缝隙里透出微弱的蓝光，频率与他胸口的烙印闪烁完全同步。

\[未完待续\]穹顶的结晶碎片如刀雨坠落，刘耀文在漫天银光中看清了克隆体右眼的琥珀色——那里面映着七岁时的宋亚轩正把止痛剂推给他，针头却扎进自己手臂的静脉。液压油混着银血溅在结晶地板上，突然像活物般朝着缝隙里渗去。

"下面有东西在召唤银血。"克隆体的机械音里混着宋亚轩的喘息，左眼红光突然熄灭，"二十年前...他们把我的..."

整块地板突然塌陷，刘耀文拽着克隆体被银血丝黏连的手腕一起坠落。失重感持续了不到两秒，后背就砸进某种凝胶状物质里。睁开眼时，满目都是跳动的蓝色培养舱，像无数盏鬼火漂浮在黑暗里。

最近的那个舱体正在解体，宋亚轩苍白的躯体随着营养液缓缓流出。刘耀文看见他后颈的虎牙烙印正在渗血，和自己胸口的伤口形成虹吸效应——银血正逆着重力往舱体方向倒流。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液压管残端擦过培养舱外壳，溅起的火花照亮了舱体标签：S-307稳定器原型。克隆体突然剧烈抽搐，机械眼疯狂闪烁母亲实验室的监控画面：五岁的宋亚轩被绑在电击椅上，后颈插满银色的神经索。

培养舱里的宋亚轩突然睁开眼睛。没有虹膜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刘耀文，嘴角却扬起他们小时候恶作剧得逞的弧度。刘耀文听见两个声音同时在耳畔响起——头顶传来克隆体机械合成的警报声，培养舱里飘出带着气泡音的：

"现在...我们扯平了..."

银血丝突然全部绷断，刘耀文扑到培养舱前时，看见宋亚轩的右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那些蓝色晶体顺着血管蔓延，所到之处皮肤泛起神经索特有的金属光泽。

克隆体从背后箍住刘耀文的喉咙，机械臂锁死时发出液压油沸腾的咕嘟声。培养舱里的宋亚轩却笑了，结晶化的右手突然穿透舱壁，准确按在克隆体眉心。

"哥哥..."真正的宋亚轩声音混着电流杂音，"这次换你...当我的稳定器..."

所有培养舱同时爆裂，刘耀文在漫天蓝色营养液里看见无数神经索朝自己涌来。最后一刻克隆体松开了钳制，机械眼眶里滚出混着银血的泪水——那分明是宋亚轩七岁那年，躲在储物柜里为他偷止痛剂时哭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