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52

所有的克隆体同时转向那个方向，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去。他们无视刘耀文和宋亚轩的存在，仿佛这两个活生生的人只是空气。

刘耀文皱眉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低咒一声："不好！他们要启动什么东西！"

他拉起宋亚轩的手就往操作台跑，后颈的蓝光越来越亮，温度也越来越高。宋亚轩能感觉到那股热量透过布料传来，烫得她皮肤发疼。

"耀文，你的腺体..."她担忧地看着他的后颈。那里的星纹胎记正在逐渐扩大，蓝光中隐隐透出红色的纹路，看起来异常诡异。

刘耀文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往前跑。克隆体们已经围到了操作台周围，他们伸出手，按在不同的按钮和拉杆上，动作协调得像是一个人。

操作台中央的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行红色的文字："最终觉醒程序启动，倒计时10分钟。"

宋亚轩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克隆体，又看看刘耀文越来越痛苦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不是要启动什么程序，"她声音发颤，"他们是要...融合？"

刘耀文猛地转头看她，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恐。后颈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腺体里破体而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正在失控，与周围克隆体散发出的气息产生共鸣。

"亚轩，你听我说，"刘耀文抓住她的肩膀，眼神异常严肃，"如果...如果我也失去控制，你就用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阻断剂，塞进宋亚轩手里，"对准我的颈动脉，用力扎下去。"

宋亚轩看着手里的阻断剂，又看看刘耀文决绝的眼神，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刘耀文低吼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活下去。"

就在这时，操作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克隆体们同时抬起头，张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嘶鸣。他们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淡蓝色的液体从皮肤渗出，汇成小溪流向操作台中央。

刘耀文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后颈的蓝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他痛苦地弯下腰，双手死死抓住操作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耀文！"宋亚轩惊呼着想去扶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刘耀文缓缓抬起头，冰蓝色的瞳孔已经完全被红光覆盖。他看着宋亚轩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后颈的星纹胎记突然裂开，流出鲜红色的血液。血珠在空中漂浮，汇聚成一颗血色流星，缓缓飞向操作台中央。

\[未完待续\]血色流星悬浮在操作台上方，如同凝固在时空中的血滴。刘耀文表情扭曲，一半是熟悉的桀骜，一半是陌生的癫狂。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金属地板上，洇开一朵朵暗红色的小花。

宋亚轩握紧阻断剂的手指泛白，塑料外壳硌得掌心生疼。她看着刘耀文瞳孔里翻滚的红光，突然想起他十六岁生日那晚，他也是这样红着眼眶抱住她，在她耳边唱跑调的生日歌。记忆里的少年和眼前这个被红光吞噬的影子重叠，像两块错位的拼图。

"亚轩..."刘耀文的声音撕裂着空气，"快走..."

克隆体们的透明手指同时按下操作台上的按钮。淡蓝色液体从四面八方涌向中央平台，在地面形成粼粼波光。最大的克隆体——那个与刘耀文同龄的少年——缓缓抬起头，脖颈处裂开细密的缝隙，露出里面的机械结构。他的眼睛变成显示屏，跳动着诡异的代码流。

"主体融合程序启动。"电子合成音从所有克隆体喉咙里同时发出，形成令人眩晕的环绕声效，"适配体宋亚轩，检测到98.7%匹配度。"

宋亚轩的脚踝突然传来剧痛。那个八岁克隆体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她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培养舱残留的玻璃碎片上，冷汗瞬间浸湿后背。阻断剂从掌心滑落，在蓝色液面上漂浮旋转。

"别碰她！"刘耀文的怒吼震碎了三块悬浮的冰晶。他猛地冲向宋亚轩，却被三个十七岁克隆体死死抱住。那些冰凉的手臂像合金锁链，将他的身体勒出深深的红痕。他后颈的蓝光突然暴涨，星纹胎记像活过来般蠕动，刺破皮肤的地方渗出粉红色的雾气。

宋亚轩眼睁睁看着那团雾气接触到蓝色液体，激起刺目的化学反应。淡蓝色液体开始沸腾，咕嘟咕嘟地冒着血红色气泡，散发出甜腻的焦糖味——那是Omega发情期特有的气息，此刻却带着金属氧化的腥气。她突然想起张启明报告里的另一句话："alpha信息素液化技术可导致受体认知永久性损伤。"

"耀文！"她扑过去想抓住他伸出的手，却被突然升起的玻璃屏障挡住。冷硬的透明墙壁从地面冒出，迅速将她与刘耀文分隔在两个空间。她能看到他在后颈抓挠的疯狂动作，能看到那些克隆体像潮水般涌向他，能看到他冰蓝色瞳孔里映出的自己绝望的脸。

屏障外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刘耀文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却在同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扯开两个克隆体的头颅。淡蓝色液体喷溅在屏障上，顺着玻璃缓缓滑落，像一幅抽象的水彩画。

操作台中央的血色流星突然加速旋转，形成迷你漩涡。所有克隆体停下攻击，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齐刷刷走向漩涡。他们的身体在接触红光的瞬间开始分解，化作点点荧光融入流星——先是孩童，再是少年，最后是那个与刘耀文一模一样的克隆体，他在彻底消散前，深深看了宋亚轩一眼，眼神里竟有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悲伤。

刘耀文跪倒在空无一物的平台中央，剧烈喘息着。后颈的蓝光已经转成骇人的赤红，像要把皮肉烧穿的烙铁。他抬起头，隔着玻璃屏障看着宋亚轩，冰蓝色瞳孔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血色星云。

"找到你了。"他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句话的含义——那是三个月前，刘耀文在她实验室门口堵住她时说的第一句话。此刻从这双血色眼睛里说出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玻璃屏障突然震动起来，表面出现蛛网状的裂痕。宋亚轩惊恐地后退，看到刘耀文缓缓站起身，右手低垂，掌心凝聚着一团红蓝交织的能量球。他的校服早已被汗水和蓝色液体浸透，黑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嘴角却挂着一个混杂着痛苦和满足的笑容。

"跑..."宋亚轩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刘耀文，求你别过来..."

回应她的是玻璃碎裂的巨响。刘耀文的身影穿透纷飞的玻璃碎片，下一秒，他的手掌已经抚上她的后颈。那只曾经无数次温柔抚摸她长发的手，此刻带着灼热的温度，掌心的能量球灼得她皮肤刺痛。

"别怕。"他低头在她耳边呢喃，气息滚烫，"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了，就像你送我那发带时说的一样。"

宋亚轩僵住了。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掌心钻进自己的后颈，像冰冷的蛇，又像滚烫的铁，在血肉间蜿蜒游走。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看到刘耀文后颈那枚星纹胎记变得完整——那颗她从未见过的流星尾巴，此刻正泛起与自己后颈蛇形徽章相同的红光。

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彼此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