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61

警报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宋亚轩光着脚在金属走廊上狂奔。脚底被尖锐的金属边缘划破，留下串串血脚印，但她感觉不到疼。身后粘液滴落的声音像催命符，那些猩红眼瞳的刘耀文幻影离得越来越近，他们的低语已经变成清晰可辨的呢喃："轩轩，别跑了..."

地下三层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把墙壁映照成血红色。宋亚轩扶着发烫的金属栏杆转弯，肺像个破风箱般呼哧作响。这个地方她只跟刘耀文来过一次，是去年冬天他带她来调试备用服务器。当时他把她裹在他的大衣里，指着墙上的管道分布图笑着说："记住这条路线，要是哪天我突然发疯，你就往这儿跑。"

当时她以为是玩笑，现在才明白那是他早有预谋的保护。

第七道防爆门出现在走廊尽头。宋亚轩跌跌撞撞冲过去，看见前面六道门上都有被强行破开的痕迹，银灰色粘液从裂缝中缓缓渗出，像某种活物在呼吸。只有最后这道门完好无损，门上的双螺旋DNA图案在红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电子锁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宋亚轩颤抖着抬起手，指尖悬在数字面板上方。

"密码是你生日。"刘耀文最后那句话在脑海中回响。

"不要相信任何说爱你的刘耀文！"同个声音又发出警告。

两种声音在脑海里打架，让她头痛欲裂。身后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那些幻影已经突破了前五道门的阻碍。宋9亚轩咬紧牙关，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那个刘耀文每年都要用尽心思庆祝的日子，那个他说要记一辈子的日子。

"身份验证通过。"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向内滑开，露出里面的空间。宋亚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口袋里的微型电击器——那是刘耀文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他半开玩笑说："防变态用的，当然，如果我变成变态，你也能用它电我。"

门后的人影随着门缝扩大逐渐清晰。

深灰色衬衫，银灰色领带，脖颈上挂着她亲手做的银色月亮吊坠——那是她在刘耀文20岁生日时送的礼物，因为他说过她是他的月亮。他站在红色应急灯下，冰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亮得惊人，嘴角挂着她最熟悉的温柔笑容。

"轩轩。"刘耀文轻声唤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别怕，我来接你了。"

宋亚轩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个身影，这个声音，甚至连左眼下方那颗不明显的小痣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扑进他怀里的冲动，直到左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瘙痒。

低头看去，手腕内侧浮现出细小的红疹，呈月牙形状——那是她对某种特定金属过敏的反应，是他们第一次尝试戴情侣手链时发现的秘密。当时刘耀文紧张得要命，抱着她跑了三条街找药店，后来所有送给她的首饰都特别标注了材质。

这个细节，系统怎么可能知道？

"你受伤了。"刘耀文往前走了两步，左手拿着一支蓝色注射器，"还在发情期边缘，需要抑制剂。"

注射器上的标签赫然写着"宋亚轩专属——医用级信息素抑制剂"，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成分调整版，适配体编号SYX-0719。宋亚轩瞳孔骤缩，这是她上个月在实验室过度使用能力后，刘耀文熬了三个通宵为她特制的抑制剂，连时空管理局的药房都没有备案。

"记得吗？"刘耀文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你上次排斥反应差点吓死我，所以我专门为你调配了这个，副作用几乎为零。"

他越走越近，白桃味的信息素开始弥漫在空气中。宋亚轩贪婪地吸了一口，眼眶瞬间发热——这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味道。可就在这瞬间的恍惚中，她的目光扫过了他胸前的领带夹。

银色领带夹上刻着两个交织的字母缩写。

宋亚轩的呼吸骤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