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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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枯叶掠过老槐树的枝桠，发出沙沙的响声。萧瑷琥站在二楼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玉佩。月光落在她侧脸上，映出一道清冷的轮廓。

“你真要去见他？”贺峻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克制。

她没有回头，“我必须去。”

“你知道那里对你意味着什么。”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所以我才要去。”她终于转过身，目光直视着他，“那里是我母亲结束的地方，也是我开始的地方。”

张真源在门口站着，手里握着枪套扣，眉头紧锁，“我陪你去。”

“不行。”她平静地说，“这是我和他的事。”

“可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刘耀文插话，声音有些发抖，“他是周明祥的父亲，是萧老爷子的同代人，是……当年那个把林凤九逼到绝境的男人。”

萧瑷琥轻轻一笑，却笑得有些苦涩，“你以为我不明白？可如果不去见他，我就永远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让丁程鑫接近我，为什么要在董事会埋下那么多暗线，又为什么要在我母亲死后，还让我活下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

贺峻霖忽然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至少让我送你到楼下。”

她看着他，目光没有闪躲，“好。”

他们一起走下楼，脚步声在空荡的老宅里格外清晰。张真源和刘耀文没有跟上来，只站在二楼拐角处看着。

楼下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贺峻霖替她拉开车门，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坐进去，正要关上车门，却被他伸手拦住。

“等等。”他低声说。

她抬头看他。

他垂下眼帘，声音极轻，“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就给我发信号。我会立刻赶到。”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车子启动，驶向城南。

夜色渐浓，街道两旁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目的地，是“天悦大厦”——二十年前，母亲跳楼的地方。

天悦大厦早已荒废多年，玻璃幕墙碎了大半，楼体斑驳，像一个沉默的巨人，静静伫立在城市边缘。

萧瑷琥站在楼下，抬头望着那扇最高层破碎的窗户，心里泛起一阵钝痛。

她走进电梯，按键“23”，指节泛白。

电梯缓缓上升，发出吱呀的声响。

门开了，她走出电梯，踏上满是灰尘的地板。

会议室就在尽头，门虚掩着。

她推门而入。

周明远坐在会议桌最末端，背对着她，正在倒酒。

“来了。”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不像一个即将揭开真相的人。

她走到桌边，坐下。

他这才转头看她，目光深沉，“林凤九的女儿，来见父亲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她盯着他，“从我进萧家那天起。”

他轻笑一声，“当然。你母亲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成为我的筹码。”

她心头一震，但没有表现出来。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活下来？”她问，“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母亲？”

周明远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因为我不想让她死。”他说，“她本可以跟我走。但她选择了留在萧老爷子身边，成了他的女人。”

他回头看向她，“而你，就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个念想。”

萧瑷琥的手指紧紧抓住扶手，“所以你就让丁程鑫接近我，让他在我身边布下眼线？”

“不只是丁程鑫。”他淡淡一笑，“还有宋亚轩，严浩翔，甚至……贺峻霖。”

她瞳孔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