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

萧瑷琥愣住了。

"现在我明白了。"他轻声说，"你比她更狠，也更聪明。你母亲没做错选择。"

他后退一步，转身要走。

"等等！"萧瑷琥叫住他，"我母亲……她还活着？"

周明远没有回头："我不知道。但她要是活着，一定会来找你。"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贺峻霖站在她身边，低声说："你相信他？"

萧瑷琥看着雨中空荡荡的街道，缓缓摇头："我不信他的话，但我信我母亲。"

张真源收起枪，走过来："我们现在去哪？"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照片。王振宇倒在血泊里，身旁站着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去找他。"她说。

贺峻霖皱眉："你疯了？那是杀人现场。"

"正因为是杀人现场，"她抬头看他，"所以我必须去。那里有我母亲留下的线索，也有我想要的答案。"

贺峻霖看着她的眼睛，终于点头："好，我陪你去。"

张真源叹了口气："我开车。"

车子驶过湿漉漉的街道，车窗上的雨刷来回摆动。萧瑷琥靠在座位上，闭上眼。她想起母亲最后留给她的那句话——

"等雨停了，我们就去海边。"

可那场雨，下了整整三个月。

车子突然急刹。前方路口亮起红灯，像一串血色的数字。

"你怎么了？"贺峻霖察觉她脸色不对。

"没什么。"她摇头，"只是……有点累。"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体温透过皮肤传来，让她心头一颤。

"睡一会儿。"他说，"到了我叫你。"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靠在座椅上。雨还在下，像是永远不会停。

废弃工厂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生锈的铁门半掩着，风吹过时发出吱呀的声响。

萧瑷琥站在门口，指尖微微发抖。她握紧照片，深吸一口气。

"你真的要去？"张真源问。

"嗯。"她点头，"我必须去。"

贺峻霖走在前面，手里握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满地狼藉，破旧的机器、散落的零件、墙上斑驳的涂鸦。

他们来到一间空旷的大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上面堆满文件和照片。最上面那张，正是王振宇死亡当天的照片。

"是他。"萧瑷琥指着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杀了王振宇。"

贺峻霖拿起那张照片，仔细端详。忽然，他发现角落里有个模糊的身影。

"你看这个。"他指给萧瑷琥看。

她凑近，心跳加快。那个模糊的身影……竟然是丁程鑫。

"他当时就在现场。"她喃喃道，"难怪他知道那么多事。"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张真源问。

没人回答。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三人立刻警觉起来，躲在阴影中。

门被推开，几个黑衣人走进来。为首的那个，赫然是周明远。

"东西找到了吗？"他问。

"还没。"手下回答，"但我们发现有人来过。"

周明远眉头微皱："是她？"

"有可能。"

"那就别让她活着离开。"

萧瑷琥屏住呼吸。她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贺峻霖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往后退。张真源已经掏出手枪，准备应战。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塌陷。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手持匕首，直扑周明远。

"丁程鑫！"萧瑷琥脱口而出。

混乱中，几人迅速撤离。身后传来打斗声，还有枪响。

直到跑出工厂，萧瑷琥才发现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那张关键的照片，还有丁程鑫留下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