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

贺峻霖找到她时，天已经快亮了。萧瑷琥蹲在集装箱废墟里，怀里抱着浸透血水的铁盒。丁程鑫的尸体被雨水泡得发胀，手指还保持着扣住扳机的姿势。

"他死了。"她声音沙哑，"为了给我争取时间。"

贺峻霖接过铁盒，纸张上的字迹正在被雨水泡开。他看到"基因编辑""双胞胎""萧氏继承权"这些词，突然明白丁程鑫为何甘愿赴死。

"他最后说什么？"

萧瑷琥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殷红盖过丁程鑫的血迹。"去找林婉，只有她能证明..."

直升机螺旋桨搅动雨幕，她最后看了眼丁程鑫的尸体。这个曾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最终用生命为她铺就了真相之路。

陈小满的遗体被抬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半块破碎的铁皮。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婉婉"二字，和萧瑷琥铁盒上的划痕如出一辙。

宋亚轩站在医院天台，看着验尸报告摇头："中毒症状和凤九完全一致，但她是自然死亡。"

马嘉祺从监控室传来消息："昨晚闯入实验室的只有丁程鑫一人。"

萧瑷琥攥着两张对比照片，终于明白丁程鑫为何至死都护着那个铁盒。照片上两个婴儿除了瞳色不同，容貌完全一致。

"他们制造了两个我。"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一个光明正大地养在萧家，一个偷偷摸摸藏在民间。"

贺峻霖的手掌覆上她颤抖的手指："为什么？"

"因为萧老爷子知道..."她摩挲着照片边缘，"总有一个会活到最后。"

\[未完待续\] | \[本章完\]萧瑷琥站在太平间门口，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腔发酸。宋亚轩推开门时，冷气裹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

"陈小满胃里的残留物显示，她三年前就开始服用抗抑郁药。"他掀开白布露出陈小满的脸，睫毛上还沾着雨水，"但处方单上的签名不是她本人。"

萧瑷琥的手指抚过陈小满冰凉的手腕，那里有道淡粉色疤痕。她突然想起昨晚集装箱里那声尖叫——不像是痛呼，更像是某种熟悉的悲鸣。

"给我看处方单。"

"原件被销毁了，这是复印件。"宋亚轩递过来一张模糊的纸，2019年3月7日的日期格外清晰。萧瑷琥盯着医生签名栏那个潦草的字迹，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那是她母亲的笔迹。

雨又下大了，打在太平间瓷砖上发出细碎的响。萧瑷琥转身时撞翻了金属推车，托盘里的手术刀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你怎么了？"

"没事。"她弯腰捡起一片刀片，反光里映出自己瞳孔深处的血丝。三年前母亲自杀那天，也是这样的阴雨天气。

验尸房的紫外线灯照在陈小满手腕内侧时，宋亚轩突然停住手："这不是自残留下的伤。"

萧瑷琥凑近看那些交错的疤痕，心跳漏了一拍。每道伤痕边缘都有细小的针孔，排列成诡异的图案。她想起铁盒里那张实验数据表，上面标注着"神经刺激反应测试"。

"她被人做过实验。"宋亚轩的声音发紧，"而且不止一次。"

窗外炸开惊雷，萧瑷琥摸到口袋里那半张处方单。雨水洇湿的纸张上，母亲的签名正在慢慢晕开。她突然想起丁程鑫临死前的话——

"你妈说过...你会成为最锋利的刀。"

萧氏大厦顶层的保险柜还在冒烟。萧瑷琥踹开变形的门，浓重的焦糊味扑面而来。文件在自动灭火系统作用下泡成纸浆，唯独角落里的金属U盘完好无损。

"这么巧？"贺峻霖举枪警戒，"周明远的人还没来得及取走它？"

萧瑷琥插上U盘，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无数婴儿啼哭声从扬声器里炸响。她按住耳膜后退两步，看见监控画面里上百个婴儿躺在恒温箱里。

"这不可能..."贺峻霖的枪口微微发抖，"萧家哪来的这么多双胞胎？"

画面突然切换，穿着白大褂的林婉出现在实验室。她手里抱着的婴儿瞳色和萧瑷琥一模一样，背景墙上赫然写着：2019年3月7日。

"婉婉产女，确认DNA匹配。"萧瑷琥念出墙上的字，婴儿突然转头看向镜头。那双眼睛在屏幕上死死盯着她，像在审视某种失败品。

"关掉！"贺峻霖要拔U盘，却被萧瑷琥拦住。最新一条视频开始播放，林婉浑身是血地靠在墙角。

"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就证明我已经死了。不要相信任何..."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画面定格在她塞给镜头什么东西。萧瑷琥放大画面，瞳孔骤然收缩——林婉手里攥着半块铁皮，刻着"婉婉"二字。

和陈小满遗体上的那块，严丝合缝。

萧瑷琥在午夜急诊室醒来时，消毒棉的气味混着血腥味往鼻腔里钻。她低头看见自己缠着绷带的手，突然想起林婉录像里最后的画面。

"你昏倒在档案室。"贺峻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正往伤口涂碘伏，"周明远的人追来了。"

玻璃窗轰然炸裂，子弹擦着萧瑷琥耳畔飞过。贺峻霖整个人压下来时，她闻到他衬衫上淡淡的硝烟味。急救床翻倒的瞬间，她摸到枕头下的病历本。

泛黄的纸上画满和陈小满疤痕相同的图案，角落里写着一行小字：实验对象编号02，已失效。

"原来你也是..."萧瑷琥盯着贺峻霖渗血的额角，他后颈处的皮肤颜色明显不同。贺峻霖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现在不是了。"他的瞳孔在爆炸火光中缩成针尖，"从我朝自己注射解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