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志看廖正不出声,觉得有戏,赶紧推波助澜,
“是,知道新出了 条疤痕不宜超过十六厘米的规定,但也要考虑伤口大小嘛,初柔柔自幼参赛,甚至比一些年长的人更有经验。”
廖正说:“赛委这里主要担心伤口撕裂,但这么细的疤痕,一般不影响。”
初柔柔收起衣袖,紧忙在顾志的话上补充,“廖老师,我平常也会进行骑射训练,伤口也不会产生疼痛感。”
叶国体育界向来不重视骑射这项竞技运动,因为不够普及,同时也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最重要的是叶国会骑射的人太少了,愿意学习的也不多,就那么几个屈指可数的宝贝苗子。
所以对于初柔柔,赛委高层方面还是希望她参赛的,廖正给主管体检的委员和主会长打了电话,让他们先回去,委员会再商议。
他肯这么说,就一定是有希望,顾志以骑射会长的身份留下来参会,初柔柔去以前合租的家里,翻找出从濛巴草原拿回来的饰品,戴在身上。
她记得濛巴有个传统:如果你身在异乡气运不佳,就可以找出家乡的饰品戴上,濛巴神灵会不远万里地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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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家门,就闻到一股飘香的肉味,高压锅里炖着排骨,边伯贤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探出上半身,喊,
边伯贤“柔柔洗手,十分钟后开饭。”
边伯贤“知道啦,边大哥。”
初柔柔踢掉运动鞋,登上拖鞋跑进卫生间里,雪团也跟着进去,绕着她的脚踝转圈。
边伯贤担心雪团把她绊倒,一只手捞起雪团就把它扔进了窝里。
白团坐在案板旁,胳膊支着大白菜,翘着二郎腿,炒鸡得瑟!它大概不晓得自己也是肉类,毫不担心边伯贤会顺手把它扔进锅里炖了。
带皮食材和补血花生都把初柔柔吃腻了,边伯贤只好想办法把这些食材融入到饮食里,并且确保初柔柔不会察觉,所以把花生磨碎,掺进肉夹馍里。
白团想起电视剧里坏人下蒙汗药的场景,免眼颤抖着盯着边伯贤:
吱!吱吱吱吱吱!
呔!住住住住住手!
边伯贤紧接着把红枣枸杞磨成的红色粉末舀起一勺,刚要霍进草莓汽泡水里,白团的爪爪就按在他的手指上,往旁边推了一下,药粉尽数抖在了地上。
边伯贤“别闹。”
边伯贤伸出手指在白团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留下一个粉红的团团印,就跟小时候照相点的眉心痣似的。
初柔柔“边大哥,赛委说他们开会研究,没准也不需要朴灿烈的药,我就可以上台了呢。”
初柔柔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边伯贤抓起红色粉末就要扔,但垃圾桶已经满了,他赶紧把白团提起来,把药粉放到兔屁股下面,大手按着它的小脑袋,以免乱动穿帮。
边伯贤“炖了猪蹄和排骨,猪皮是皮肤细胞生长的主要原料,补充胶原蛋白。”
边伯贤说着,一只手按着白团,一只手揉着初柔柔毛绒绒的脑袋瓜。她是一路散步回家的,头顶被晒得暖呼呼,边伯贤一直揉搓着不松手了。
最近的饭菜终于不是花生银耳枸杞红枣了,初柔柔非常开心。但边伯贤瞟了一眼,看见她脖子上的项链,就是成格送她的那条。
他的眼神发紧一凛,浓厚的醋意掐着声管,低沉的嗓音揉搓着试探,
边伯贤“我记得你不喜欢在脖子上戴东西。”
在草原上进行传统活动的时候,初柔柔戴上祈福项链没几分钟就要摘下来。她嫌项链勒脖子,特别是骑马时裹着汗贴在脖子上,不舒服。
初柔柔“很可能是它太漂亮了,人总是喜欢漂亮的东西,不好硬性抹煞。”
初柔柔胡编乱造一个理由出来,说完后自己都愣佳了,小脑袋瓜里冒出一个偶然想法:难道边大哥亲近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有一副漂亮皮囊?
她拿着菜叶逗白团的手一滞,凝眸去看硬着脸的边伯贤。
白团还扭着身子不停地用小胳膊指屁股:
吱吱吱吱吱吱!
快看偶屁嘟下面啊啊啊!
而初柔柔这副有心事的呆滞表情,却被边伯贤理解为她想到了成格,心里一阵抻着发拧,醋味在半空中弥漫。
他转身去切水果,骨节分明的手拿起带着水珠的刀,在案板上发出响声。
白团看初柔柔也要走,用手指着屁股,正要挪起免身展示给初柔柔看,但突然放了个屁,直接蹦出一团粉红色烟雾。
初柔柔蹙眉,不敢置信的瞧着它,像是在说:你就要给我看这个?
白团憋屈,吱地一声跑了。
初柔柔坐在木椅上吃水果,风吹过来黏在嘴角,跟个小邋遢似的,边伯贤拿起皮绳给她扎头发。
他越看初柔柔白净脖颈上的项链越扎眼,成格买的大抵是商贩的积压货,穿绳不仅发黄,珠口还有黑色泥污,但向来爱干净的初柔柔竟然毫不嫌弃,还视若珍宝地戴在脖子上。
尽管心里揣着莫大的醋意,边伯贤还是拿起湿纸巾轻轻擦拭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又怕这小东西觉得粘脖子,一边擦一边用干纸巾抹掉水分。
白团因为检举 不成功,还被误认为放了“粉红屁”,十分的不开心,在窝旁扎马步,学着边伯贤的动作打拳,一拳头砸翻了雪团的塑料碗,里面的冻千骨碌碌地跑,尽数跑进了沙发底里。
雪团和初柔柔一样是个吃货,温顺地本性也抑制不住气愤地心情,追着白团咬。
一免一狗在客厅里乱撞,初柔柔下意识地起身拦它们,却忘了边伯贤还在擦项链,发黄老旧地绳线早就失了弹力,连断裂的圪崩声都没有,随之而来的是入落玉盘般掉落的密集碎响。
珠子在地板上弹起半丈高,又淅淅沥沥地颤抖,最后五散六开地跑进房问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