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柔柔僵着肩膀,四五秒都没有换一个动作,她迟钝发愣的神情也把两只团吓得不敢动弹。
边伯贤“柔柔。”
边伯贤晃了她的胳膊数下,初柔柔才缓缓回过神来,靠在桌子边沿发呆。
厨房里滚烫的肉香竟也腻的味觉发腻,看着在地板上折射着灯光的散珠,初柔柔的神情变得很疲惫。
她知道所谓的传统或许只是前人留下的美好祝愿,濛巴的神灵也不会不远万里的来保佑她,项链断裂是意外之外的事……那比赛呢。
边伯贤“对不起,我在擦你的项链,应该告诉你的。”
边伯贤站在她对面,双手撑在桌沿上,环成一个不大的包围圈,他弯腰凝视着初柔柔死气沉沉的眸子,心里满是自责。
房间就那么大,珠子随时可以捡,但初柔柔的情况不对,他很担心。
初柔柔“戴上这串项链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它一定可以保佑我顺利通过的。”
初柔柔拾超头冲边伯贤笑了一下,被心酸浸泡透彻的笑比哭还难看,
初柔柔“可能,这次我真不能上台了吧,希望本就很渺茫,或许有的时候不抱希望才是最好的。”
边伯贤原本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初柔柔戴着项链,是还对成格尚存情谊。这下她的话在边伯贤心里叉变了个意思,觉得初柔柔是用成格送的项链做内心的寄托。
他心里纵然有再多陈醋翻涌的海,但还是耐心地撩开她的刘海,擦拭着她额头上的细汗,
边伯贤“对,你没希望了,你再也不能上台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拿起弓,也不会射中靶心。”
他认真严肃,却在看到初柔柔委屈巴巴又不知所措地表情后,一秒破了功。
边伯贤“这是你希望的,我说出来为什么不开心了,是因为你心里仍在期盼好的结果。”
边伯贤下意识地,很自然地把初柔柔搂进怀里,小家伙也不由自主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脸蛋在他的棉织T恤上蹭蹭。
边伯贤“倒霉的时候你会问为什么是我,但是走运的时候你会问吗?”
边伯贤温言细语地慢慢说,
边伯贤“柔柔,我明白有时候人刻意地去否定自己,是为了能够得到别人的肯定。但人生总是要有起伏,不可能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
他担心自己的话太过严厉,轻轻揉搓着初柔柔的脑瓜,慢慢安抚她。
边伯贤“但也不可能什么坏东西都拋给你。”
初柔柔忽然想到了在濛巴上学,当抱着书本打盹时,满脸高原红地老师就会说着不流利地普通话,不厌其烦地给她们讲:
“濛巴精神是有信心,有毅力,有勇气和遇到什么挫折都不畏惧的韧劲!摔下马都不怕,怕让你背古诗十六首呀?”
初柔柔想起以前的趣事,轻笑一声,她都没发觉自己正环着边伯贤的腰身,抬起头冲他神采奕奕地说,
初柔柔“如果运气不行,那我就试试勇气。”
边伯贤真打心眼里稀罕她,眉眼温柔地都能掐出抹蜜糖来,
初柔柔“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初柔柔。”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阵踹门声,朴灿烈怀里抱着一箱得蛋糕和果酱,皮鞋狠狠地踩在门上喊,
朴灿烈“贤贤,边伯贤,开门!”
外面三十多度的大艳阳天,闷得跟蒸屉似的,朴灿烈穿着一身板正西装,汗水哗哗地顺着喉结往下滑。
天热容易心气浮躁,他脚下越发用力,似是要将门踹出个洞。
门猛然打开,朴灿烈揣了个虚空,他把粉盒一股脑地抛到怀里,一边扯领带一边扯衬扣地往里走。
好兄弟的家,自然是没有什么束缚,齐野活着的时候,他们仁还光膀子在齐野家的天井里洗澡呢。
“啪嗒”一声解开皮带,余光才看见初柔柔正捧着饭碗,诧异地看他。
一般这个时间,初柔柔都在俱乐部练习骑射,朴灿烈也没想到她在家,双目怒圆正提裤子呢,初柔柔迎面就砸来一个苹果,他单手接住,就被边伯贤往上拽着踢进了卧室里。
边伯贤在地上捡珠子,初柔柔蹲在他身旁要帮他,被边伯贤“赶”出去带两只团去散步,走之前还偷吃了盒子里的桑葚酱。
朴灿烈听初柔柔念叨想吃不甜的桑葚酱,特意请最好的甜点师傅手工做出来的酱料,果香浓郁,一粒糖都没有加。
他赶着来献殷勤,初柔柔尝了一口桑葚酱说好吃,朴灿烈就用筷子戳起棉花糖沾满了桑葚酱给她。
朴灿烈地眼神喜气盈盈,里面装着星星似的,就连嗓音也变得柔和,
朴灿烈“拿着,一边遛狗一边吃。”
初柔柔不接他递过来的,微笑着拒绝;但边伯贤给她,她就十分如意地接过来,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朴灿烈化憋屈为食欲,但一口猪蹄都没吃到,反而帮边伯贤找了半天的珠子。一串珠子足有五十多颗,两个大男人又趴又蹲地搜寻了半个多小时,才尽数找齐。
朴灿烈“不就是条项链吗,带她去买就好了。”
朴灿烈从电视机柜下摸到一颗珠子,抛进盆里。他不理解边伯贤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地去捡,这些廉价珠子被摩擦地布满划痕,朦胧地发灰,白送都没人要。
边伯贤坐在地上,用砂纸一点点打磨抛光,朴灿烈不信他的眼光那么差,问,
朴灿烈“不是你买的吧?”
边伯贤“别人给柔柔买的,她喜欢。”
边伯贤说着,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手中的珠串。
朴灿烈忽然就反应过来了,用饭勺把米饭往下压压,跟瞧稀罕动物一样看他,
朴灿烈“情敌买的项链,你还帮着串好洗干净,边大队长你贱不贱啊。”
恋爱中的男人果然奇怪又不自知。
边伯贤把碎末收进垃圾桶,将珠子放进水里投洗,
边伯贤“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朴灿烈吃的狼吞虎咽,嘴巴冒油,他曲起一条腿放在椅面上,整个人特傻狗样,点霸总气质都木有。
他从盒子的最底下翻出一份协议书和一包巴掌大的油纸包,转身扔给边伯贤,
朴灿烈“射击俱乐部转让给我,这包除疤药就是你的。”
边伯贤擦干双手,接过来后看着只有薄薄一页的协议,刚想团成纸团丢进垃圾桶,初柔柔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亮起屏幕,显示收到一条短信。
【老师:疤痕小于十六厘米即可参赛,零点几的误差也算,安心养伤!】
商议结果不理想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赛委会刚敲定的规则,不可能因为初柔柔个人就随意变更。
但这条信息的意思却是,只要疤痕长度小于16厘米,即使是15.9厘米,也可以参赛。由此可见,赛委方允许玩文字游戏,是变相放宽要求,为初柔柔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