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已经达成,那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与他虚与委蛇下去。
绷紧的神经终于在计谋得逞后松懈下来,她眼神依旧淡淡,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似是颇为困倦。
“芙蕖妹妹可是困了?”宫紫商不经意间看到少女倦怠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忙着照顾客人,倒是忘记了妹妹,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了。”
芙蕖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像是怕被宫紫商察觉出她现在已经不住在羽宫的私密,不自然的往边上瞟,就是不敢看她的眼睛,“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我陪阿渠回去。”
芙蕖这回倒是没有拒绝宫尚角,反倒是停住了脚步,努力压制住眼底的情绪。
宫尚角刚要站起身来,一阵突如其来的虚弱向他席卷而来。
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拼命想要集中精神,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徒劳。
四肢变得沉重,就像被沉重的锁链束缚住,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心跳在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身体像是背叛了他,无法做出相应的反应。
眼神开始涣散,眼前的宾客逐渐出现了重影,世界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只有少女含着笑的声音,可每个字都那么清晰而冷漠。
“执刃大抵是喝醉了,紫商姐姐,不如扶执刃下去歇息。”
原来是这样······
视野开始缩小,周围的景象逐渐被黑暗吞噬,只剩下几点闪烁的光斑。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响起,发不出一个音节。
最后,男人眼皮重重垂下,宫紫商总算是在今天舒了第一口大气。
芙蕖冷眼看着失去了意识的宫尚角,轻蔑的收回目光。
已经没有时间再与宫紫商告别了,在这种时候难以割舍不如一开始就不做。
两个人的眼神一触即分,芙蕖借口退下宴席, 其他宾客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倒是吃得尽兴。
她脚步匆匆,根本不敢浪费一分一秒,与早已在外守候多时的花念会合,步履不停的向宫门外赶去。
若是放在以往,她们定是出不去的,自有无锋刺客消息传来,宫门的每一处角落都有人把手,几乎没有隐秘可言。
虽然宫紫商的生辰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他们的戒心,但这不代表没有人会拦住他们了。
比如现在,不就有人来了——
“这么晚了,四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芙蕖脸色不变,颇为嫌弃地瞥了那侍从一眼,像是不理解他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前几日宫子羽因病深夜下山,金繁陪同,怎么,那日你玩忽职守吗?”
那侍从愣住,被她这般直白的质问僵红了脸,可却还是公事公办问道,“那四小姐可有执刃亲印的放行文书?”
“要你说?”
芙蕖喉咙发出一声冷哼,以示对这种繁琐检查的极度不满,“花念,把文书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