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若前执刃未逝,宫二也绝不敢如此胆大偷天换日,若你武功高强,逃离这里虽有风险但也绝不是没有可能。”
“可世道变了,那年宫门大战四宫死伤惨重,三宫宫主换人,两任宫主亲人皆逝去,宫门实力早不如当初,若单单只靠长老院那几位,这宫门早要翻天。”
“到底还是宫二,震慑住了江湖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芙蕖不想听有关于那个男人任何的消息,尤其是这种正面的丰功伟绩,不耐烦的移开眼。
“我的意思是,四小姐不该离开。”
“就不该浪费这一刻钟的时间。”芙蕖忍着气,当即要唤花念送客,可又听雾姬开口。
“留在这里,让宫子羽拿到执刃的位置,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看着芙蕖,这是她的女儿,雾姬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管。
“如果逃离不了,那便留下来,正面对抗。”
“逃跑是失败者才会做的事,让宫子羽养好伤尽快回来,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还有——”
雾姬夫人蓦然朝她笑了笑,意味不明,“虽然四小姐受迫于执刃,但是于某种角度而言,四小姐能掌控的也不少。”
“就看四小姐该如何用了。”
*
宫尚角熄下烛火时,恰逢女子睁开眸。
“留了一盏。”他柔下声音解释,“屋内太亮,会睡不好。”
出乎意料的是,芙蕖这次没有反驳他,只静静地注视着他。
黑亮的眸子像两颗澄澈的玻璃珠,黑白分明。
“阿蕖。”
他心瞬间软了,之前那些争执也化作乌有,“是我错了。”
她依旧没说话,可眼神却也没离开他,这让他欢喜。
“宫尚角,等我哥哥病好后,让他回来吧。”
她气息不重,但却有闷在被子里的沉感,“你如何对待宫远徵,我便是如何对他的。”
竟像在主动解释她和宫子羽之间的关系。
宫尚角眉心微动,却也只是走过去将她的被子掖好,“阿蕖总是骗我。”
“这次不骗了。”她似是真的累了,撑着眼皮看他,“让他回来,我陪在你身边。”
“他回来了,你眼里还会有我?”
青年轻俯下身,将挡住她眼睛的发拨开,露出完整的脸,盛开在乌发中的容颜褪去尖锐的刺,缓慢舒展。
“他只是哥哥。”
芙蕖眉头都不曾动过,窸窣间,白玉般的手勾上他的脖颈,男人瞳孔微缩,指尖微颤。
“你不一样。”
她吐气如兰,缠绵的咬字如同蛊虫钻进他的心脏,一时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在梦中亦或是现实。
纤指穿过他如墨般的发,随意一扯,抹额轻松被她捻在指尖。
芙蕖挑眉,将他的黑一点点缠绕于指尖。
他注视着她,呼吸愈发沉重。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笑,殷红的唇弯出一个极艳的弧度,单薄的中衣下,是少女羸弱纤软的腰肢。
“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