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姜梨淡笑，可那笑意里，却藏着浅浅的哀伤，看得姜元柏眉头紧皱。
“这是母亲大概是太久没有见过我和阿蕖了，那衣服实在是······”
姜梨顿了顿，有些赧然，“大了太多，我穿不下。”
季淑然眼神闪过一道暗芒，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落入她们给她下的套，“那蕖儿呢？蕖儿也不喜欢？”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绕过姜梨四处张望，“说到蕖儿，她现在人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下来了？”
不等姜梨回答，季淑然用那帕子捂了捂自己的唇咳嗽两声，眼露哀伤，“莫不是还在怨我？”
看着心爱的妻子咳嗽的如此厉害，姜元柏心中已是十分不悦，连带着看姜梨的眼神也冷淡许多。
“你为何不叫你妹妹一起下来？让我们这一行人在这儿苦等，这便是你们这些年在贞女堂学到的东西？！”
“父亲······”
姜梨怔然望着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会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话，“阿蕖她只是不方便出来······”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和你母亲在这里等了不知道多久，她倒是好端端的坐在马车里。”
姜元柏冷哼，“还真是好大的派头！”
姜梨还想再争辩些什么，可季淑然一边咳嗽一边打断她，“不用说了梨儿，为娘都知道的，蕖儿还是在怪我。”
“我不怪她的······”她有些语无伦次，模样还真像极了被孩子伤透心的父母，“我只是······我只是太想她了······”
姜元柏面色铁青。
姜梨面露挣扎。
猝然——
“阿姊。”
少女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同飘零的羽毛，无力地悬浮在寂静的空气中。
每一丝微弱的气息，都牵动着姜元柏的心弦，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望过去。
少女站在马车的横架旁，静静的看着他们。
眉如远山含翠，眼若秋水横波。
她的五官精致如同工笔画家精心描绘的仕女图，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多一分则太过艳丽，少一分则不足以震慑人心。
可惜却因苍白的病容折了血气，美则美矣，却无活气。
姜元柏眼见着两个女儿都是这副病殃殃的模样，不禁对贞女堂这个地方产生了怀疑。
“蕖儿？”
季淑然迅速收敛了因姜蕖意外出现而产生的惊诧和微妙的敌意，她的眼神在一瞬间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
在她丈夫的目光注视下，她努力扮演着一个宽容和蔼的母亲形象，尽管心底的不悦如同潮水般暗涌，“你可终于下马车了，你知道为娘这些年有多想你们姐妹俩吗？”
姜蕖沉默的看着她。
“可是······你怎么也不穿为娘给你送的衣裳啊？”
季淑然嘴唇蠕动，姜蕖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用手将它撕开的恶劣念头。
望着季淑然那张虚伪的假面，姜蕖弯弯眼角，掀开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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