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层薄薄的衣料下，红点密布，如同撒在雪地上的朱砂痣，触目惊心。
它们遍布在少女嫩白的胳膊上，形成一种不协调的美。
“母亲。”狐狸眼勾起委屈，是天生叫人心疼的长相。
姜蕖颤抖声音，“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
季淑然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张完美的脸上也出现一丝皲裂。
怎么会？！
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锦黛呢？
可当目光触及到锦黛同样不可置信的脸上时，季淑然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姜蕖那张美艳的脸顿时不再愚蠢。
“这怎么搞的？！”
姜元柏也跟着走下来，看着少女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声音忍不住高了几个度，“是谁做的？贞女堂？！”
姜蕖不语，黛眉微微蹙起，上挑的狐狸眼蓄满莹莹泪意，嘴唇也紧紧抿着，似乎在忍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委屈。
姜元柏本对个女儿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在这样的眼神下也不由自主的软了心肠。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父亲，父亲帮你做主。”
倒是有了几分慈父模样。
“我不知道······”
姜蕖死死咬着嘴唇，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瓣更加苍白，当眼神落在姜元柏身边的季淑然身上时。
姜元柏明显感觉到她的瞳孔一颤。
是在害怕。
“淑然你······”
姜元柏欲言又止的看向身边的妻子，他一向知道她最是贤淑大方，这会不会是一个误会······
“衣裳不会有问题的。”
季淑然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用尽所有的力气撑住脸上的笑容，“是不是在路上吃了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姜蕖委屈的抿着唇，好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偏偏越是这样，越能引来姜元柏的怜惜，以及那久违的父爱。
季淑然几乎要被气笑出声来。
她倒是不知道这贞女堂还有这本事，能把姜蕖这个硬骨头调教成现在这副狐媚样子。
配上她那张早晚要惹出祸事来的脸，还真是······
让人想要狠狠踩在地上。
“若是相爷不相信的话，不若找大夫来查？”
季淑然还没有蠢到在衣裳上做手脚的地步，更不会由着这两姐妹来陷害她。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淑然。”
察觉到季淑然口气的冷淡和不悦，姜元柏软下声音安抚，“只是梨儿蕖儿也才刚回来，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
“都怪我，是我不好，没有让妹妹穿好。”
姜梨心疼的攥着姜蕖的手，茭白的面容上满是泪痕，“若是我们俩穿的没有那么寒碜，母亲也不必忧心我们会掉姜家面子而特意为我们送来衣物。”
“母亲当然不会害我们，是我们没有这个福气，穿不了好衣裳。”
她一口一个怪我，可姜元柏听在心中却越发心如刀割。
他的女儿这些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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