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位小姐已经如此笃定是夫人做的，不如直接派人来查，也免得这事不清不楚的过去，落下祸端。”
终归是跟在季淑然身边那么多年的丫鬟，锦黛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挑不出错。
原本姜元柏不想将事闹大，可季淑然却也是铁了心要自证清白。
笑话，这事已经闹到了家门口，若是就这么过去了，岂不就真的变成了锦黛口中所说的那样。
什么脏水都撂在了她的身上。
大夫来的很快，只不过是略微查看了一番姜蕖的手臂，眉头便紧紧皱起。
待他仔细观详过两人穿了又脱下的衣裳，神色愈发严肃，为了姜相国的面子，只凑在他耳边轻语几句。
原本还胜券在握的季淑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可也为时已晚。
姜元柏抿唇，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她，不再关心她是否咳嗽，而是叫目光投向他那两个怯怯不敢抬头望人的女儿。
“走吧，和父亲回家，父亲会给你们买好衣裳的。”
不等季淑然，姜元柏便挥袖离去。
绝情的模样和刚才截然不同。
“你到底做了什么？”
季淑然拦住要跟上去的姜梨姜蕖，眼神如一把利剑刺向姜蕖，像是今日不得到一个回答就不会放她离开。
“母亲，别那么斤斤计较。”
姜蕖撩了撩自己耳边的碎发，眼神冷淡，再无方才的怯懦之意，“我能做什么呢？”
她的目光嘲讽似的落在季淑然身后的锦黛身上，“这一路上可都是这老丫鬟盯着我，我又如何能做？”
“不如想想自己为何没有容人之量，这么对待原配的女儿，倒也不怕被人笑话。”
这话说的实在胆大，就连锦黛都震惊的动了动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
季淑然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眼神深处却透露着毫无温度的冷漠。
“母亲当然不会怪你。”
“但是蕖儿，母亲还是要多提醒你一句，姜家不比乡野之地，在外面野惯了倒无所谓，在这里，小心飞的越高，摔得越惨。”
“多谢母亲祝我高飞，蕖儿定不辜负母亲期望。”
姜蕖扬高音量，朗朗晴天下，少女眼眸深处藏着一把不驯的野火，那种燃烧的野心，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一切阻碍她道路的障碍。
当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傲慢。
姜梨挑眉，微笑跟上妹妹。
在这死一般的宁静中，唯独剩下季淑然和锦黛，在这压抑的气氛中尽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夫人，这两个丫头······不好办。”
“何止不好办。”
季淑然闭上眼睛，现在连笑都笑不出来，“我以为这几年贞女堂多少能磋磨磋磨她们的性子。”
“但是没想到还我两个这么刚烈的女儿来，呵······”
她再次睁开眼，眸中透露出深不见底的冷意，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这两个孩子，我们姜家可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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